紫宸宫暖阁,空气粘稠如蜜,又绷紧似弦。
霍廷渊的气息烫得灼人,铁臂箍着她腰肢,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
好似要将这几个月来的空虚的心都补回来。
他滚烫的唇舌在她颈侧攻城掠地,粗重的喘息喷在肌肤上,激起一片惊栗。
云夕被他揉得骨节生疼,那带着毁灭气息的侵略感,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将她牢牢包裹,又让她心惊肉跳。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紧绷如铁的肌肉下,那股狂暴的而又濒临失控的力量在疯狂冲撞。
“霍廷渊!”
她声音急促,带着惊惶,猛地用力一推!双手死死抵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上,
“你疯魔了不成?!孩子……小心孩子!”
“孩子”二字,如同九天玄冰轰然灌顶!
霍廷渊狂乱的动作骤然僵住!
那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欲火瞬间被冻住。
他喉间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痛苦的闷吼,像是濒临爆炸的火药桶被强行塞回了铁壳里。
他猛地将头深深埋进她颈窝,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沉重的头在她颈窝里用力蹭了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恋和贪婪。
他就这样死死地埋着,努力平息着小腹那股燥热的火气。
终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头!
那双赤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额角青筋暴跳,汗水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他猛地抽身!动作快得像离弦之箭!
高大的身躯霍然站起,带起一阵风。
“我……”
“去……冲个澡!”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冲进了外面凛冽的寒风里。
暖阁内,只余下云夕急促的心跳,与空气中的狂躁余韵。
“诶?”
云夕想叫住他,可门口已没了人影。
待霍廷渊挟着一身刺骨寒气撞回殿内时,云夕眼睫已沉,意识也半浮半沉。
他带着冷冽爬上软榻,动作却放得极轻。
铁臂小心地将云夕圈入怀中,下颌埋进她发顶,贪婪地汲取那缕魂牵梦绕的暖香。
一只滚烫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云夕隆起的小腹。
云夕在他怀里动了动,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却如惊雷炸响在他耳畔:
“其实……也是可以的……”
她半阖着眼,唇瓣擦过他紧绷的下颌,
“只要……轻些……”
霍廷渊浑身剧震!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天灵盖!
方才在冰水里泡得发麻的四肢百骸瞬间被这轻飘飘一句话点燃!
他恨不得反手抽自己一个耳光!唾弃自己方才为何像个被火燎了毛的蠢货般仓皇逃窜!
几个月了……他像个苦行僧般守着这咫尺天涯!
煎熬得骨缝里都渗着火星!如今这滔天的恩典竟砸在头上?!
“真……真的?”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颤抖。
“夕儿……我……”
他喉结疯狂滚动,眼底是焚天的渴望,
“我等了……太久了……”
云夕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眼皮都未抬,只含糊地嘟囔,带着一丝倦懒的娇嗔:
“别像方才……那般莽撞……就行……”
足够了!
霍廷渊脑中那根绷到极致、几乎断裂的弦,被这轻飘飘的应允骤然拨松!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不再是失控的凶兽。
他化身成最虔诚的囚徒,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的镣铐。
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极轻、极缓……
日子如涓涓细流,在齐国的土地上静静淌过。
城池的轮廓日益巍峨,雕梁画栋取代了旧时灰瓦;街道拓宽如砥,车马粼粼,商肆林立,一派前所未有的繁华气象。
百姓脸上少了愁苦,多了富足的红光,钱袋子鼓了,脊梁也挺直了几分。
更可喜的是,学堂的读书声朗朗,全民的见识与心胸,正随着新政的春风,一日千里地开阔起来。
在这片蒸蒸日上的图景里,云夕的孕肚也如同这蓬勃发展的齐国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隆起。
才七个月的光景,那浑圆的弧度竟已堪比寻常妇人八九个月的模样。
霍廷渊的目光,每日不知要在这肚子上逡巡多少遍。
喜悦之余,那日益膨胀的规模,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他剑眉紧锁,眸中满是忧虑。
“夕儿……”
语气里满是担忧,“这肚子……才七个月,怎就这般大了?太医可曾说过什么?待到足月临盆之时,你……你如何吃得消?”
他脑海中闪过种种不祥的揣测,焦灼几乎要将他点燃。
云夕看着他忧心如焚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唇角漾开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拉过他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腹上,感受着那里面两个小生命有力的胎动。
“傻瓜,”
她声音轻柔,带着母性的光辉,“你日日这般提心吊胆,就没想过……是双份的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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