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爬起来不停地点头称是。
“接下来你就负责协助缉拿司的人翻阅卷宗,找出冤假错案。手脚放规律点,下去吧!”
萧离起身不再理会他们,他要去见见这个刘奇。毕竟这是一个让自己很是为难的一个人,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
萧离仔细打量着这个瘦弱如同小鸡一样的男人,他真的很难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让一个自己被抢放妾,弟弟蒙冤的女人,爱上了这个真凶。
看得出来这个刘奇没有受多少罪就全招了,此时正恐惧地看着萧离。
萧离淡淡地说道:“伪造死者借据凭证,强抢民女。逼迫过程中致使受害者误伤他人性命,私通官府判人流放罪人之地。你说你有多该死?”
刘奇跪下不住磕头求饶。
萧离又说道:“可是本将军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让铁月吟来帮你求情的?”
刘奇一听说铁月吟来帮自己求情。那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原来这个刘奇在铁开山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托人去提过几次亲,但是都被拒绝了。后来铁开山的父亲过世,才想出这个阴损的主意,并且仗着自己的姐夫是县老爷,足可以瞒天过海。谁料想会出现铁开山为了护着姐姐而误伤人命,所以就一不作二不休,判了铁开山流放罪人之地,虽然因为婚后与铁月吟感情逐渐升温,但是后悔已经晚了,被判流放之地的铁开山已然回不来。
萧离听完整个过程,知道这里边不会有假,因为铁月吟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萧离也是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命运竟然会如此捉弄人。
次日。
一身甲胄的萧离刚要走进大堂,就看到燕千机竟然也向这里走过来。萧离有几分好奇地问道:“燕监军,您不是说没有事儿别烦你吗?今天您这是?”
燕千机笑道:“对于修炼来说,我对你是否让自己兄弟的姐姐变成寡妇这件事,更感兴趣。”
萧离很是无语地看着燕千机,原来这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萧离坐在大堂上一拍惊堂木。“刘奇,你可认罪?”
堂下跪着的刘奇连声说:“草民认罪,认罪。”
“本将军本可以判你流放之罪,但是念及你并无其他罪行,又对铁月吟母子三人照顾有加,并且为你求情。本将军更不想让其母子三人自此无依无靠,所以流放之罪可免。但是,你让本将军麾下虎威将军流放近十年,本将军就一年打你三板子,你可同意?”
刘奇闻言连忙磕头如捣蒜,流放之罪变成三十大板。这可是求都求不来。“草民同意,多谢将军开恩。”
堂下站着的铁月吟也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萧离,她知道这已经是萧离最大限度的宽容。
这是萧离想了一夜的决定,这么轻易放了心有不甘,若是判的过重铁月吟那里不好交代。
“既然罪犯刘奇已然认罪,并且同意本将军所判,那就准备行刑。”
功曹李三带领着衙役搬来大木头板凳,就把刘奇按倒在上面。
萧离站起身来走下大堂,来到刘奇面前,忽然张开双臂说了句。“小白,卸甲。”
小白马上过来帮萧离把上身盔甲卸下来。
萧离一边活动一下筋骨,一边对刘奇说道:“若不放了你,家姐那里萧离交代不过去。若是就这么放了你,我兄弟十年流放,姐弟分离之苦太是冤枉,本将军心中这口气淤堵在胸,恨意难平。所以这三十板子就由本将军亲自执行。”
燕千机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离,他没有想到萧离最后竟然会如此判罚。
萧离从衙役手里接过板子,又继续说道:“萧离虽然初临大赵,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但,这次如果不让你在床上躺几个月,萧离心中这口恶气难平。”说话间高高举起板子,不用内力只用体力,随着“啪”的一声和刘奇的惨叫,大板已经重重地落下。
三十大板过后,刘奇的屁股早就血肉模糊,疼得昏死过去,看得出来萧离这三十板子是用上狠劲儿了。
萧离把板子交给衙役,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转向铁月吟说道:“人已经行刑完毕,还请家姐带回去好生照顾。”
铁月吟深深一福,“谢谢弟弟法外开恩,姐姐领弟弟这份情。”
萧离抱拳说道:“有句话应该告知家姐,若日后此人再有任何过错,那么连同今日之罪并处。”
铁月吟点头,衙役帮着把人拖出去。
萧离目送铁月吟离开,然后回到上首坐下,一拍惊堂木。“带下一个伸冤人。”
……
自此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敲响鸣冤鼓,到后来竟然敲鸣冤鼓都要排队。缉拿司文书负责接待编号,萧离天天从早到晚升堂,这样持续有十余日鸣冤鼓方才不再被人敲响。
欢快的雨滴落在屋檐瓦片上碎成无数更细密的水珠,最后又汇合到一起形成水流,顺着瓦片的沟壑冲刷而下,在檐前形成一道水幕。
一身便服的萧离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檐外的连绵多日,盘桓不去的骤雨,让人心生烦躁。在地球上的中国就有“梅子黄时雨”的诗句。六月份在这个世界,同样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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