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回去吧。”
听到普里米安的话，我看了看表。凌晨三点。等了半天，索菲安说太晚了，不可能再见面了。
“……”
反正我也没抱什么期望。如果是索菲安的决定，今天或明天都不会结束。虽然她生活懒散无聊，但我确信她很固执。
“普里米恩。”
她正在检查罗哈坎的长袍碎片。
“你能追踪到他吗？”
罗哈坎是最重要的命名者之一，也是主线任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能直接见到索菲恩，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同时，追踪他的任务交给我也很重要。我不能杀了他。
普里米安娜嘟囔道。
“这件长袍真是奢华。每一位大师的技艺都镌刻其中。这件——”
“回答我就可以。”
“有可能。”
呜呜
普里米恩将她的魔力注入罗哈坎的长袍。魔力粒子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形状：一对翅膀和一根弯曲的触角：一只蝴蝶。
“如果这只蝴蝶追我，我就能知道它的路径。”
这是安全局副局长普里米恩（Primienne）的特长之一，人称“打印者”，能够将无形的思想、情绪、魔力、痕迹、计划等等塑造出来，是安全局的宝贵天赋，专精于情报和审讯。
“但。”
普里米安娜跪下，用手抚摸着地面。
“罗哈坎犯了很多错误，这不像他的风格。留下了痕迹。”
“你看见了吗？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看见了。”
普里米安娜站起来，掸掉身上的灰尘，然后拿出几份文件。
“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这些都是跟西尔维娅有关的档案。情报机构一直在直接监视西尔维娅的行动，并把案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起来。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
我看了看皇宫的外墙，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普里米安娜把文件放到了一边。
“你还打算继续去看望她吗？”
索菲恩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她非常重要，但我的性格让我无法接受每天都来这里。这不符合我的礼仪。不过，我的教学工作还没结束。索菲恩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她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死亡和痛苦之中，即使凯伦现在不在，这种情况也足以称之为一个巨大的死亡变量。
“授课是本宫的传统，期限是登基后一年。”
教学周期本来是隔周一次，但她北上出差期间休息了不少……
“我不能违背这个传统。我可以按照计划每周去看望一次。”
“看来这对你来说会很麻烦。”
“没关系。”
幸好还有一点。索菲恩讨厌谎言，也极其厌恶借口。这种自律也同样适用于她。所以，至少她那句“工作”的借口也是真的。
“嗯……教授。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我看向普里米安娜，她的表情很僵硬。
“你是忠诚，还是为了认输？”
“…你是什么意思？ ”
“你一直说这是传统，我就纳闷了。大家都知道，尤克琳家族传统上与皇室关系并不密切。”
这话没错。当然，皇室对地方贵族势力的日益壮大心存戒心，但尤克家族毕竟是最大的家族之一。
“……”
我默默地环顾皇宫。黎明的皇宫一片漆黑，但低层的人们正慢慢苏醒。灯光亮起，照亮了整个大厅。
“…两者都不。”
靠近顶部的地方，有一间昏暗的房间。房间被魔法封印着，从外面看不到，但那是皇帝的寝宫。
“然后？”
普里米安反问道。虽然有点烦，但从广义上来说，索菲安终究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不仅仅是职责……”
所以，只要我还是德库林，只要我，至少现在，还活在这片大陆上。
“命运。”
我不能放弃索菲恩。我也不能让索菲恩放弃我。
“女王陛下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
普里米安娜咳嗽了一声。
“我猜你相信命运之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能说我相信。这是学者和巫师最基本的职责。”
普里米安娜点点头，思考着我说的话。
“……好的。那么，我们回去吧。”
* * *
在皇帝的卧室里，索菲安靠在窗户上，目送德库林离开。
“……”
她一手握着钢笔，一手拿着文件，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她重复着那句不知为何说她是他的命中注定的傲慢语气，让她忍不住想笑。
“…命运。”
这世上真有这种事吗？死了就重新开始。可是，在这个万物崩坏的动荡世界里，命运这种东西，竟然是永恒不变的……
“这太奇怪了。”
索菲安正在质疑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活了一百多年，不，应该说是死了一百多年，然而一些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索菲安不知道这种经历；她只经历过疾病的折磨，在痛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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