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人布置墓地的雪球里,寒冷的凯伦像一尊雕像一样活着。他唯一的伙伴就是巨人。
沉睡巨人的意识偶尔会与凯伦接触,凯伦与他交谈,思考着人类与世界。他沉浸在奇异的沉思之中。这位不朽的巨人探究着自己的起源,但生命有限的凯伦却坚信自己的意义。这一点毋庸置疑。
─索菲恩的守护者。
无论这是一份职业还是一份使命,这或许并非他从出生起就被设定的目标。他的父母不会仅仅为了索菲恩而怀上他。相反,这是凯伦自己的选择。当他看到索菲恩闷闷不乐地埋头苦读时,他便做出了这个选择。
─人类活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巨人说道。他以神仙的身份讨论凡人的生活。
─但是,现在我一看你就知道了。
巨人的眼中,波涛汹涌的大海震动着。这些都是他所见过的大海。
─你们确定。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的来源。这个过程就是你们的来源。
巨人抬头望向天空。凯伦的目光也随之而去。
─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人类虽然外表不同,但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看着他们的眼睛,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巨人的目光缓缓转向凯伦,与他相遇。他注视着这个愚蠢至极、却只想保护其他人类的人类。
─人类。给予你的时间不足以满足你。你追求一切,但最终却无法实现,最终崩溃。你努力、贪婪、追寻,最终徒劳地死去。然而,你却渴望着,仿佛自己永远不会死。
巨人深陷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现在就回去吧。回去告诉全世界。
巨人闭上了眼睛。
─告诉他们,巨人根本不懂人类。所以,他们同情那些试图窥探不存在的结局的你……
庄严的声音渐渐减弱。巨人巨大的身躯凝固成岩石,世界为之震动。凯伦向前迈了一步。
“凯隆。”
感觉到皇帝的声音在召唤他,他继续前行。
“…我的生命,归于你。”
* * *
宫殿庭院、公园、走廊、内室、餐厅、运动场、剧院、办公室、法院、地下室、附属建筑、密室、花园、礼堂、军营、外墙……其中安放的骑士雕像全部动了起来。
他们的外表并不重要。无论身穿铠甲,赤身裸体,手持弓箭、长剑或长矛,只要是雕像,便会在凯伦的控制下,向索菲安所在的走廊移动。高大的雕像用自己的双腿从石膏中走出来,挡住了祭坛武士的队伍。
呜——
雕像们举起武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战士们除了震惊之外,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雕像。
“……你除了死别无选择。”
一瞬间,索菲恩的命令就下来了。
轰——!
雕像受到撞击。
─快跑!那只是一座雕像!
那可不是普通的雕像。它们虽然是石头打造的,但行动却不迟钝,也不迟钝,反而拥有凯伦的敏捷。
嗖……
-释放黑暗能量——噢!
这条走廊外的皇宫里,还有更多雕像。只要皇帝的命令还在,凯伦就会抓住并杀死所有胆敢入侵皇宫的敌人。这将是一场屠杀。
轰隆——!
雕像们将祭坛的躯体击碎。残肢飞舞,鲜血染红了墙壁。索菲安在它们之间漫步。
跺脚,跺脚。
在皇帝走过的红色道路的尽头,一位骑士单膝跪地等待着她。
“哼。”
索菲恩审视着凯伦的气息。他的魔力震动起来,并发出尖锐的回应。这是他晋升为骑士的证据。
“看来你迟到是有原因的。时间……不止这个吗?”
凯伦低着头等待着。
“抬起头来。”
凯隆抬起头,眼中倒映着满身鲜血的索菲恩。
“你喜欢戏剧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有很多时候都需要你。”
凯伦闭上双眼,仿佛在道歉。但此刻,沉默并非美德。面对着等待已久的主人,骑士说出了骑士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为了成为皇宫。”
“……”
索菲安静静地环顾着大厅里那些活着的雕像。就算宫殿倒塌,那些雕像也不会消失。
“…唔。”
皇帝的宫殿并不是一座由墙壁构成的建筑。
“我懂了。”
索菲恩冷笑一声,现在的凯伦,意志力还真是够强的。
“我懂了。”
对于凯伦来说,帝宫就是遍布大陆的所有雕像,以及守护并保护索菲恩免受它们伤害的雕像……
“现在,我将成为陛下的宫殿。”
* * *
我从老房子望向皇宫。我甚至从窗户都能看到。我看得很清楚,就像我可以直接打开门走到外面一样。
“皇宫内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多亏了凯伦的及时到来,他的成长也相当显着,对接下来的主线任务会有很大帮助。
“教授!问题不在这里!我是说我们被困住了!”
艾德里安大叫起来。我瞥了她一眼。正说着,不知是祭坛的诡计,还是德卡兰的诡计,门已经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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