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链上的碎钻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每一颗碎钻上,都刻着沈家图腾的逆纹。这逆纹,是沈母背叛家族的证明,也是她与沈长明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把密钥交出来,"沈长明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破碎的哽咽,"否则,我就炸了整个化工厂。"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林雾的耳边炸响。直到这时,林雾才注意到,他的胸前竟然还挂着一个炸弹遥控器,那红色的按钮上,布满了齿痕,仿佛是被绝望啃噬过的痕迹。沈砚礼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稳稳地挡在她的身前。他身上的逆纹图腾,仿佛与炸弹的金属外壳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使得遥控器的显示屏上突然跳出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倒计时:00:17。
“你以为炸死我们就能解脱?”沈砚礼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其中却似乎蕴含着一丝怜悯,“看看你身后吧。”
沈长明闻言,缓缓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原本倾盆而下的暴雨突然变得更加猛烈,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般狂奔乱撞。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那片被废弃的化工厂废墟。
在那片废墟之中,一个全息投影缓缓浮现出来。那是沈长明的母亲,她的身影在雨幕和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安全别针,别针的尖端挂着半片蝴蝶翅膀,翅膀上的荧光字在闪电的照耀下缓缓显形:“长明,我爱你,但我更爱这片土地。”
“清如……”沈长明的声音在喉咙里哽咽着,他的手枪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从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遥控器也仿佛失去了控制,从他的指间悄然滑落。
就在这一刹那,林雾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猛地冲向核心舱。金属盒内的蝴蝶密钥在她的掌心发烫,仿佛在催促着她赶快行动。
当林雾靠近核心舱时,那蝴蝶密钥与沈砚礼锁骨上的逆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生物电共鸣。刹那间,天台地面上的“雾”“礼”两个刻字发出了耀眼的强光,如同两道神秘的光束,照亮了核心舱的入口。
核心舱内,十二座水晶棺在淡金色光束中悬浮,林母和沈母的手隔着玻璃交叠,她们耳后的胎记与逆纹图腾拼成完整的云雀。林雾将双母遗书放入卫星卡槽,水晶棺的盖子同时打开,十二道光束射向卫星模型,在天台上投出巨大的星座图,每颗星都是十年前爆炸案的受害者姓名。
"该结束了。" 沈砚礼掏出注射器,里面混着他与林雾的血液,"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松开我的手。"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整个化工厂开始燃烧,不是火焰的红,而是 SY-07 的淡金色。林雾的视线穿过火焰,看见年幼的自己和沈砚礼在安全柜里相望,他用带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画蝴蝶,她则用口红写下 "活下去"。此刻,那些字迹正在火焰中重生,变成真正的蝴蝶振翅欲飞。
卫星的自毁程序启动时,沈长明突然扑向炸弹遥控器,他的手掌按在红色按钮上,却在最后一刻转向了自己的心脏。"对不起," 他望着沈母的投影,"这次,换我来守护云雀。"
爆炸声中,林雾被沈砚礼护在核心舱内,她听见他胸腔的震动,那是比摩斯密码更古老的语言 —— 是心跳的轰鸣,是爱的共振。当卫星的光束穿透云层,烬城的雨突然变成了淡金色的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印着 "雾尽烬燃" 的字样。
沈砚礼的身体开始透明,他的逆纹图腾与林雾的胎记逐渐融合,形成光的茧。"雾雾," 他的声音轻得像蝴蝶振翅,"你听,雨停了。"
林雾摘下助听器,终于听见了十年未见的声音:烬城居民的欢呼声,灰区孩子的笑声,以及沈砚礼的心跳 —— 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摩斯密码,拼写着 "我爱你" 的永恒韵律。
核心舱的玻璃外,沈长明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他的断戒落在 "雾礼 " 刻字旁,与安全别针拼成完整的蝴蝶。而在烬城的上空,云雀卫星正洒下淡金色的光芒,将所有的伤痕都变成了希望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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