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裴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裴玉璇说了一遍,听得裴玉璇是一阵心惊肉跳,不过幸好,裴风还是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不然自己还真的没办法跟自寒交代。末了,裴风喝了口水,问道:“对了娘,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裴玉璇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的目光落在了裴风身后的寒星银魄剑上,缓缓说道:“ 我是在想,你也已经长大了,很多东西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来,跟我来这边。”说罢,当下掉转头朝着里屋走去。裴风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想,跟着裴玉璇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时分,阳光在外面照得灿烂。裴风走进来的时候,屋内一阵明亮,把所有事物都清晰呈现在人面前。阳光透过青黄色的竹窗棂,在墙上留下光斑点点,也落在了墙上的神龛上,那里,三股青烟袅袅升起,后面放着两道灵牌。
“裴自寒。”
“陆萍纱。’
裴风轻声念出灵牌上的名字,瞳孔陡然一缩,一种源于血脉深处的悸动从心里涌出,令得他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裴玉璇眼神柔和,微笑着看着两个牌位,道:“裴自寒是你爹,陆萍纱便是你亲生娘亲。来,给你爹娘上一柱香。”
裴风欠欠望着那两个牌位,最终两滴泪水落到地面上。他转头看了裴玉璇一眼,裴玉璇肯定地点点头,他从她手上接过三支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地拜了三拜,道:“爹, 娘,孩儿不孝,如今才来拜祭你们。”
裴玉璇眼神柔和,朝着灵位笑着道:“自寒萍纱,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裴风,你们的儿子,当年尚在襁褓的婴孩,如今终于长大成人了。我也算不幸负你们当年所托,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好好保佑这个孩子,来裴风,给爹娘磕头。”
裴风擦了擦泪水,朝着牌位郑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在裴玉璇的扶持下站了起来。他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而后说道:“娘,你能亲口告诉我关于爹娘的事情吗?”
裴玉璇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来,你坐下来,娘仔细说给你听。你爹跟你娘第一次相遇,是在建康。当时....
裴玉璇的声音在里屋内回荡,也慢慢陷入了回忆当中。在裴玉璇的娓娓道来中,裴风似乎见到一个英气勃勃,意气风发的男子在建康客栈,遇到了一位同样直爽大方,倔强善良的女子,如何由开始的拌嘴互斗,互相看不顺对方,到后来慢慢感情渐深,最后产生爱意,结成夫妇。
听着听着,裴风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股幸福的暖意,这种感觉就像听着自己的爹娘在讲述他们的故事,知道了自己的出生,是在这样的爱中诞生。
他露出开心的笑意,目光落在神龛上,在那青烟袅袅中,仿佛有一个俊朗的男子与美丽的女子,手挽着手看着自己,脸上尽是幸福之意,一如儿时梦中的模样。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坠霞岭,月间宫。
虽然时近冬末,但此时坠霞岭上却是花开正艳,无处不在的桃花争相怒放,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桃花与天际粉蓝交错,如祥云瑞霞一般,绚烂清丽,而那清空之,上,时有雪羽仙鹤盘旋飞过,传来清脆的鹤鸣声,仙音阵阵,梵理道道。
清甜的风吹来,吹起了落在地上的桃花花瓣,长有青苔的青石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朝着桃花环绕的一间朱红色阁楼走去,不正是回来向观月道人禀明情况的星洛么?
星洛信步走到阁楼前,上前轻叩了几下房门,轻语道:“师父。 ”
阁楼内旋即响起了观月道人慈祥的声音:“是洛儿么?赶快进来吧。”
星洛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着把门合上。
观月道人一如往昔翻阅着古籍,看到星洛进来,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连忙放下手中的古籍,拉着星洛坐到自己身边,关切问道:“洛儿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赶快给为师看看,这阵子有没有消瘦。”她仔细观察了星洛,眼里露出关切之意,道:“洛儿好像清减了不少,在外面奔波肯定很辛苦吧。”
听到观月道人的关心问话,星洛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连连摇头,道:“不辛苦,为了天下苍生,这些辛苦不算什么。倒是师父,一边忙着炼药,一边忙着监视天教的一举一动还要分神担心洛儿,洛儿不孝。”说着,美目中泪光连连,竟有种愧疚不安的感觉在星洛心中涌现,让她忍不住想落泪。
观月道人擦去星洛脸上的泪水,温柔说道:“傻孩子,两师徒何必讲如此见外的话?哪有做师父的不担心自己的徒儿呢,你这段时间,何尝不也是这样辛苦,师父明白,回来之后好好休息几天,跟清婉她们说说话,她们老是抱怨说少了你很不习惯呢。”
“好,”星洛破涕而笑。她把脸颊的泪水抹去,然后向观月道人讲述了弥香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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