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欢场如梦】——
宁波有个姓吴的书生,喜欢到青楼寻欢作乐。后来他结识了狐女,便常与她私会,不过,吴生仍然流连烟花之地。一日狐女说:“我能幻化形貌,凡是你喜欢的女子,我见一面就能变得和她一样。”吴生暗想:“这不比花钱买笑更便宜?”吴生试着让她变了一次,果然她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与真人一模一样。于是吴生不再去青楼了。
某一天翻云覆雨后,吴生抚着狐女说:“和你在一起后,确实让我感觉很快乐,但是终归是幻化的,总觉得隔了层纱,不真实。”
狐女轻笑道:
“你想差了,青楼里的欢爱本就是电光和石火一样短暂,岂止我变作的那些女子是幻化的?你怀里真实的她们何尝不是幻化?就连我自己也是幻化,甚至千百年来的红颜佳丽,哪一个不是镜花水月?
看那白杨树、青草地、黄土堆、青山坡,哪一处不是古来歌舞升平的地方?
男女欢爱与这埋葬佳人一样,《别鹤》《离鸾》的哀曲,弹指间便是过眼云烟。相守十载也好,露水姻缘也罢,最后不都像悬崖撒手,转眼便成空了?纵使情缘深厚能相守到老,可青春的容颜不在了,黑发也被岁月侵蚀成了白发,当年为你描眉画黛的少女,说她是幻化的不也可以吗?」
…檐角铜铃忽响,震落三更寒露。吴生望着怀里的人,见她眉目流转间竟是那么端庄,吴生豁然开朗,心中有所感悟。
几天之后,狐女向他告别离去,自此,他再未踏入烟花巷。
【夜逢旧居魂】改编——
深夜,旧城区的小巷里,路灯忽明忽暗。
林教授和徐教授刚从学术研讨会回来,抄近路穿过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这里曾是民国时期的公馆区,如今大多空置,只剩下几栋待拆的老宅。
徐教授脚步渐缓,低声道:“听说这一带以前是坟场,后来改建的……要不我们还是绕路吧?”
林教授刚要笑他迷信,拐角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位身穿旧式长衫的老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正借着路灯看书。见他们走近,老人抬头微笑:“两位先生,夜路难行,不如坐下歇歇?”
他的谈吐温雅,言语间透着旧时文人的风骨。三人聊起古籍考据、哲学思辨,老人对程朱理学和现代人文思想的理解竟比两位教授还要透彻。
老人还提出了一系列关于道德和伦理的观点,特别是关于如何面对生死、如何尊重不同信仰和文化。他的话语深邃而富有哲理,引发了两位学者的深思。老者强调,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道德和伦理的核心始终是对他人的尊重和理解。
聊到兴头上,老人忽然叹道:“如今的人,要么不信鬼神,要么畏惧鬼神,却很少有人愿意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几句话。”
林教授一愣:“‘我们’?”
老人笑了笑,指向远处拆迁工地的灯光:“这一片的老房子快拆完了,像我这样的‘老住户’,能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徐教授猛然意识到什么,但并未惊慌,反而郑重道:“您若不介意,我们很愿意听您聊聊。”
老人眼中似有欣慰,缓缓道:“其实,我们并非想吓人,只是偶尔……也想被当作‘人’来对待。”
远处传来施工车辆的引擎声,老人站起身,整了整长衫:“谢谢你们,时候不早了,二位该回去了。”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渐渐淡去,最后留下一句:“…希望在探索未知和理解死亡的过程中,始终能够保持对人类价值的信仰,以及对所有生命形式的尊重。”
两位教授沉默良久。第二天,他们查阅资料,发现那片区域曾有位国学大师的旧居,而他的书房,正是他们昨夜长谈的位置。
【鬼闹私塾宅】——
在河间这片土地上,唐生的大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天性活泼,满肚子都是新奇点子,就爱跟人开玩笑,捉弄起人来,那叫一个花样百出,当地百姓至今还能绘声绘色地讲起他那些令人捧腹大笑的趣事,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唐啸子。
这天,唐生听闻村里来了个新的私塾先生。这位先生满肚子学问,就是有个毛病,特别爱跟人宣扬世上根本没有鬼。他常常在学堂里,对着一众学生高谈阔论:“你们可别轻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言,就说那阮瞻遇鬼的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不过是僧人们闲来无事,胡乱编造出来蛊惑人心的谣言罢了!这世间万物,皆是由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构成,哪有什么虚无缥缈的鬼怪!”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唐生的耳朵里,他眼珠子滴溜一转,一个鬼点子瞬间就冒了出来。唐生心想:“这先生如此笃定,我倒要看看,要是真让他‘见鬼’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私塾先生的屋子还亮着微弱的烛光。唐生蹑手蹑脚地来到私塾先生家窗外,怀里抱着事先准备好的一包土。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瞧了瞧,确定没人注意,便猛地将土洒向窗户,一时间,尘土飞扬,“簌簌”作响。紧接着,他又用手在门上模仿出鬼哭狼嚎般的“呜呜”声,有节奏地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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