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狐戏人】——
在那悠悠岁月长河之中,景城的土地上矗立着一座神秘的古墓,当地县志白纸黑字记载着,此乃刘武周之墓。然而稍作考究,便能发现疑点重重。刘武周本是山后马邑人士,按常理,他的安息之所不应在景城这片土地。众人纷纷猜测,这或许是隋朝刘炫之墓。毕竟刘炫正是景城人,《一统志》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墓位于献县东八十里处。而景城距离县城八十七里,这么一推算,这古墓还真有极大可能是刘炫之墓。
不知从何时起,这座古墓成了狐狸的栖息之地。这些狐狸颇具灵性,却也爱调皮捣蛋,时不时就戏弄那些喝醉的人,给宁静的村子增添了不少神秘又荒诞的传闻。
村里有个叫陈双的汉子,是个十足的酒徒,整日与酒为伴。他听闻狐狸的种种恶作剧后,顿时火冒三丈,脖子上青筋暴起,把手中酒葫芦重重一摔,大声吼道:“这些妖兽,竟敢如此放肆!我定要让它们知道厉害!”说罢,撸起袖子,摇摇晃晃地朝着古墓走去。
烈日高悬,田野间满是辛勤劳作的村民。他们弓着背,在田地里锄草耕作。陈双气势汹汹地来到古墓前,那古墓杂草丛生,墓碑在岁月的侵蚀下字迹已然模糊。陈双双手叉腰,对着古墓破口大骂,唾沫横飞,每一句咒骂都裹挟着他的愤怒。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正在劳作的村民们,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怒气冲冲地坐在古墓旁,定睛一看,竟是陈双的父亲。陈双还在自顾自地咒骂着,丝毫没察觉到异样。突然,他感觉背后有一股威严的气息袭来,回头一看,只见父亲满脸怒容,正瞪着自己。陈双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父亲大声呵斥道:“你怎么醉成这副德行,竟然连自己父亲都骂?”陈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如假包换的父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父亲没有理会他,转身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陈双满心懊悔,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哀求父亲原谅。追到村外时,陈双终于体力不支,趴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向父亲哭诉自己的委屈。可话还没说完,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陈双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妇女将自己团团围住,她们手指着陈双,笑得前俯后仰,嘴里还喊着:“陈双,你为啥要给你老婆下跪呀?”陈双满脸疑惑,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呆住了,眼前之人竟是自己的妻子。陈双张着嘴,愣在原地,像一尊雕塑。妻子白了他一眼,也转身往家走去。
陈双满心困惑,脚步虚浮地回到家中。推开门,却见父亲和妻子正安然无恙地待在家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是狐狸幻化出来戏弄他的。想到自己被狐狸耍得团团转,陈双又羞又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觉得没脸见人,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迈出大门一步。而村里的人听闻此事后,无不笑得合不拢嘴,这个故事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细细想来,陈双若不主动去咒骂狐狸,又怎会被狐狸捉弄?他这是自讨苦吃;而狐狸若不去招惹旁人,又怎会招来陈双的咒骂?这也是它们自找的。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因果循环,颠倒纠缠,往往皆因一念之差而起。所以佛说一切众生,行事千万要谨慎,莫要轻易种下恶因 ,否则终食恶果。
【狐怨焚新楼】——
在京城的繁华街巷之中,庶子芮铁崖拥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宅子。宅子里有一座略显神秘的楼,传说那楼上住着狐狸。平日里,楼门总是紧紧锁着,斑驳的铜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秘密。
每至夜深人静之时,宅子里便会传来一些奇异的声响。有时,厨房中会传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仿佛有人在忙碌地做饭;有时,书房里会飘出阵阵欢声笑语,好似在举办热闹的宴会。家里的仆人起初听到这些动静,吓得胆战心惊,后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不再感到惊讶。更神奇的是,一旦有盗贼企图潜入宅子,或是宅子周围有火灾隐患,总能发现一些奇妙的迹象,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守护,大家都猜测是楼上的狐狸在代替主人守护这一方宅邸。就这样,人与狐彼此相安无事,时光悠悠流转,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许多个年头。
后来,芮铁崖因为种种缘由,决定把这座宅子卖给学士李廉衣。李廉衣饱读诗书,为人正直,向来秉持着唯物主义的态度,对世上所谓的妖怪邪妄之事嗤之以鼻。他听闻宅子中关于狐狸的传说后,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世间岂会有如此荒诞之事,定是众人以讹传讹。”
怀着这样的想法,李廉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亲自带着钥匙,大步迈向那座神秘的楼。当他打开楼门时,一股陈旧却又莫名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楼上三间宽敞的屋子,屋内洁净得一尘不染,仿佛多年来都未曾被尘世沾染。屋子中央有一块约莫席子大小的地方,上面整整齐齐地铺着木板,这些木板摆放得极为规整,看起来就像是精心布置的桌子和床榻一般。李廉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然而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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