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是辐射太强了，无数科学家呕心沥血不断将辐射转变为代价，但是即使这样都还是太难了。"
"材料，资金，实验体这些都是稀缺物，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要凑齐了。"
"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司内部都是一些普通人，觉醒异能的寥寥可数，我们还有一些东西落在空洞里面了，所以想要请你帮忙寻找。"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而不是跟官方举报你搞这种违法的事情？"
"其一，酬劳多多，这十万只是开始，其二，我有一个能力。"
他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四阶的力量涌现，"我的异能没有一点战斗能力，但是它跟精神与记忆相关。"
"您如果拒绝的话我会帮助您忘记这个，然后给你弄一点其他的，这样在您的记忆中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不过里面的细节就记不清了......"
"有趣，这种能力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身体类的【灵篡】吧？"
"的确如此，您果然见识广泛，这样的话其他的话我就不需要跟你多说了，你的选择是？"
......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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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洪禹变回原来大小，他谈判的时候一直缩小躲在孙毅衣服里面，这些话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浮现出那些他拼命想忘记的画面：黑暗的审讯室里铁锈的味道，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自己哭喊到嘶哑的嗓音...
"是洪泽。"洪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就是我的那个叔叔。"
孙毅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太了解这个名字对洪禹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不然洪禹会爆掉的，万一他开着车突然发脾气，指不定就撞上什么了。
"听着！"孙毅突然伸手按住他紧绷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还记得我们跟那个001打的那一次吗？"
洪禹愣了一下，记忆突然跳转到空洞，当时那个家伙说出来自己的一切痛苦与低劣，告诉了他们自己是一个被舍弃的野种，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我当时说什么来着？"孙毅笑了笑，"'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我们是同伴'。"
"你的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但不是在今天，"孙毅突然凑近，拇指擦过洪禹眼角——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他重新靠回座椅，从储物格里掏出一瓶冰水按在洪禹脖子上，"先回家，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商量，反正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这笔账有的是时间算。"
洪禹被冰得一个激灵，某种紧绷的东西突然断裂了，他呼出一口颤抖的长气，接过水瓶时发现自己的手不再发抖。
"你他妈..."他声音沙哑，"什么时候这么会安慰人了？"
"天赋异禀呗。"孙毅耸耸肩，重新系上安全带，"专心开车吧，大少爷。"
某种温热的东西在洪禹胸腔里膨胀，取代了先前冰冷的恨意，孙毅哼着荒腔走板的《友谊地久天长》，故意把每个音都唱跑调，直到洪禹终于笑出声来。
"这才对嘛。"孙毅得意地挑眉，"报仇要冷静，要优雅，要..."他突然卡壳，"后面那句台词怎么说来着？"
"'像绅士一样用餐，像野兽一样猎杀'。"洪禹接上，嘴角勾起一个真实的弧度。
"对对对！"孙毅拍大腿，"所以现在，我们先去搞点饭吃吧，一上午还没吃饭呢，我没带钱啊，你请客。"
阳光依然毒辣，但车内的空气不再凝滞，洪禹打开车窗，让热风灌进来，吹散最后一丝阴霾。
复仇的种子仍在心底，但此刻，他更庆幸身边有这个能把所有沉重都变成玩笑的混蛋。
"喂，"孙毅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给你留的。"
他接过棒棒糖，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化开，他望着孙毅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恍惚间又看到那个在雨中向他伸出手的少年，阳光依旧灼热，但不再令人窒息。
远处，一只红蜻蜓掠过泛起涟漪的池塘水面，消失在湛蓝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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