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今晚抚摸她发顶的触感突然复苏,他掌心的茧子蹭过她额角的细微刺痛,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还有那双总是盛满担忧的眼睛——当她慌乱逃离时,似乎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叮——
秧歌star:听起来是个很棒的人呢,那小杜鹃鸟为什么觉得不应该?
孙清浅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
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忽明忽灭,仿佛影也在这深夜陷入了某种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按下语音键:"因为他是我的..."
手指在最后关头滑开,语音条发送失败。
孙清浅猛地坐起来,额头抵着冰凉的膝盖。睡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脊椎上。
许久的沉默。
手机又震动起来。
秧歌star:如果很难开口的话,不用勉强自己,但你要知道,任何真诚的感情都不可耻。
孙清浅盯着这两行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不可耻?那为什么哥哥要打自己耳光?为什么她会对自己的亲人产生那种不被允许的感情?
杜鹃鸟:他对我很好,但那种好...是对所有人的。
她最终这样回复,删掉了原本打出的"哥哥"二字,
杜鹃鸟:我可能只是...太依赖他了。
发完这条,孙清浅把手机扔到床尾,整个人埋进枕头里,喉咙深处泛起酸苦的味道,像是吞下了一把锈铁钉。
她应该像往常一样,对自己的网络哥哥撒娇说"我最喜欢你了",或者发一堆可爱的表情包转移话题——但今晚,某种无形的枷锁扼住了她的情感宣泄。
手机再次亮起。
孙清浅挣扎了几秒,还是爬过去查看。
秧歌star:依赖不是坏事,但小杜鹃鸟,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或许是他带给你的安全感?你现在分班考试结束了,可能会有压力吧,人在脆弱时容易混淆感激和爱慕。
这段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上。
孙清浅突然想起之前安歌"偶然"提起的孙毅对那些女生的好。
秧歌star:我认识的小杜鹃鸟是个坚强的女孩,给自己一点时间,等这段混乱期过去,或许你会发现真实的心意。
孙清浅的指尖悬在键盘上。
他说的每句话都无懈可击,像教科书般正确,却让她胸口闷得发痛。
她应该感到被开导的释然,但此刻只有莫名的愤怒在血管里奔涌。
杜鹃鸟:谢谢哥哥,晚安。
发完这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冷淡回复,她关掉了通知提示。
窗外,一片银杏叶粘在玻璃上,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孙毅把手机反扣在床上,双手捂住脸,自己现在的情绪又回去了,理性占据大脑了,但是他不明白,最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情绪波动会这样激烈呢?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小事呢,这到底为什么呢?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孙毅打开了门,看向那个女孩,"安歌?"
她端着一杯热牛奶,面带微笑,不过穿的很少,也很薄。
"要喝热牛奶吗孙毅哥哥?"她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我特意给你热的,有助于睡眠,都半夜了,早点睡吧。"
孙毅吨吨吨的喝完牛奶。
"谢谢啦安歌,你也......"
还没等孙毅说完,对门房间突然传来物体落地的闷响,那是孙清浅的房间。
"我去看看。"孙毅打算走过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却被安歌拉住手腕。
"我去吧。"
她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你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孙毅想反驳,却突然感到一阵异常的困意袭来。
他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视野边缘泛起灰色雾霭,安歌的脸在月光下模糊成一片柔和的色块。
"你...?"他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发现自己的舌头像灌了铅。
"嘘——"安歌的指尖点在他唇上,某种甜腻的香气钻入鼻腔,"去睡吧,孙毅哥哥。"
随着这句话,孙毅感到时间被无限拉长,走廊的挂钟指针突然加速旋转,月光在几秒内完成了从西窗到东窗的位移。
当他再次聚焦视线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噩梦,而具体是什么他竟然什么都记不清了。
"...奇怪..."
他摇晃着脑袋,试图驱散那种诡异的违和感。
床头闹钟显示凌晨3:17
......
午夜时分,月光被云层遮蔽,安歌站在孙清浅床前,凝视着少女在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头,她俯身,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孙清浅耳后。
"可怜的清浅..."她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的毒药,轻柔地渗入梦境,"今天又被那个哥哥安慰了吧?"
孙清浅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动了动,呼吸变得急促。
安歌此时眼睛黑的可怕,时间权柄的力量在此刻又一次激发,她生成了一个时间的囚笼,与之前在肖龙家的那个不一样,这一次是她主动释放的,并且随着释放次数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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