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从蓝布包里拿出那半截琵琶弦,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断云弦’!我师父说,只有真正的琴心才能让它重新发声。”她把陈秋拉进铺子,铺子里堆满了各式琴弦、琴身,墙角的琴架上摆着把修好的琵琶,琴身上刻着个“芸”字,与树洞里的那把如出一辙。
“这是位白衣姐姐送来修的,她说等修好了,要弹给一个戴玉佩的哥哥听。”姑娘的手指拂过琴弦,“叮”的一声,清越的音波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像句温柔的回响。陈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看见白衣女子坐在琴前,指尖划过琴弦,而瑶瑶正趴在桌上,看着琴弦上跳动的阳光,小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琴案上摆着个青瓷瓶,里面插着几枝野菊花,与柳家村老婆婆屋里的那瓶一模一样。瓶下压着张乐谱,上面用朱砂标着音符,旁边写着“《归雁》未完,待君续”。陈秋拿起乐谱,指尖触到纸面的褶皱,那是被泪水打湿的痕迹,想必是白衣女子等待时留下的。他忽然明白,所谓的等待从来都不是煎熬,而是在琴音里、在乐谱上、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里,悄悄编织着重逢的网。
姑娘把修好的琵琶递给陈秋,琴身上的“芸”字在晨光里泛着光:“白衣姐姐说,等你来了,让你往城北的菊花园去,那里的花开得正好。”陈秋接过琵琶时,琴弦忽然自己颤动起来,发出“嗡”的一声,与他怀里的银铃、红头绳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像首仓促却动人的合唱。
走出琴瑟坊时,琵琶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流畅了许多,像只振翅高飞的鸟,在巷子里盘旋。陈秋回头望了一眼,姑娘正站在门口朝他挥手,发间的红头绳与他剑鞘上的红绳遥遥相对,像两条跨越时空的线,终于在这一刻轻轻牵在了一起。
四、菊香引路,眸语凝情
城北的菊花园里,各色菊花正开得热闹,黄的像金,白的像雪,紫的像霞,风过时,花海便起了层温柔的浪,把香气送得很远。园门口的木牌上写着“入园采菊,一文钱一束”,旁边坐着个看园的老汉,正用草帽扇着风,见陈秋进来,眯眼笑了:“后生是来采菊的?里头有片新开的墨菊,最衬白衣。”
陈秋提着琵琶往里走,石板路蜿蜒穿过花海,路边的雏菊沾着晨露,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走到园子深处,忽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白衣女子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本书,阳光透过菊叶的缝隙,在她发间织成金色的网。不远处,瑶瑶正蹲在花丛里,小心翼翼地采着墨菊,发间的红头绳在黄花丛里,像团跳跃的火焰。
听到脚步声,白衣女子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瑶瑶也回过头,手里的菊花掉在地上,小脸上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惊喜的哭腔:“大哥哥!”她扑过来抱住陈秋的腿,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裤脚,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朵突然绽放的墨菊。
白衣女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拂过他剑鞘上的红绳,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就知道你会来。”陈秋把琵琶递给她,琴弦在她触碰的瞬间发出清越的音,像句迟到的应答。瑶瑶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与他的拼在一起,完整的“守护”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映着三人的影子,在菊花园的石板上叠成一团温暖的光晕。
远处传来茶楼的喧嚣,隐约有“碧螺春”“新茶”的吆喝声。陈秋牵着瑶瑶的手,白衣女子抱着琵琶跟在身边,三人慢慢走出菊花园,红头绳在风里轻轻晃动,与琵琶的弦音、菊花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像首未完的歌。阳光洒在他们身后的石板路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那间窗台上摆满菊花的茶楼,延伸到所有等待与牵挂终于圆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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