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雪夜私语，心照不宣
瑶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茶凉了”，把小白狐抱得更紧了。陈秋和白衣女子相视一笑，放轻了动作，走到石屋门口，看着外面的夜色。雪霁后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像被冻住的泪珠，密密麻麻地缀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偶尔有流星划过，在雪地上投下短暂的光，像有人在远方点亮了灯。
“你说，我们能集齐九秘印吗？”白衣女子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她的侧脸在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比任何宝石都更动人。陈秋望着远处古城的轮廓，那里的黑暗中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却不再让他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可以依靠的温暖。
“不知道。”陈秋诚实地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口的秘印，那里还残留着石碑的温度，“但我知道，就算集不齐，我们也不会停下。”他转头看向白衣女子，星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钻，“就像这古城，就算变成了废墟，守护的记忆也不会消失。”
白衣女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药膏的清苦和茶水的温热，像两种味道交织的人生。她忽然想起茶楼的那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陈秋身上，他也是这样说着不知前路却依旧坚定的话，那时的他，眼里就有这样的星光。
“你后背的伤，得找更好的药。”她转移了话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苏辰说古战场深处有座药庐，或许能找到解寒铁毒的方子。”陈秋点点头，他能感觉到寒铁毒还在体内潜伏，像条伺机而动的蛇，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他恐慌，因为他知道，有人会陪着他面对。
石屋的火堆渐渐变弱，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在催促着休息。白衣女子转身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重新亮起，照亮了她脸上的绒毛，像镀了层金边。“明天再走吧，让瑶瑶多睡会儿。”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却依旧强撑着，像朵在寒风中不肯凋零的花。
陈秋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你也去睡吧，我守夜。”他看着她眼下的青黑，那是连日奔波留下的痕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下。白衣女子摇摇头，却没再坚持，只是往火堆旁挪了挪，将披风往身上裹了裹，闭上眼睛前，轻声说了句：“冷了就叫醒我。”
陈秋坐在火堆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看着角落里安睡的瑶瑶和小白狐，忽然觉得这石屋像个小小的世界，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危险，只剩下温暖的烟火和彼此的呼吸。他想起老头画的那幅画，三个小人围着炉喝茶，窗外飘着雪，原来这样的画面，真的可以在北域实现，只要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的雪很细，像盐一样撒在石屋的屋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陈秋往火堆里添了最后一把柴，火焰在他眼中跳动，映出满满的安宁。他知道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未知的危险在等待，但此刻，他只想守住这片刻的温暖，因为他明白，这些平凡的瞬间，才是支撑人走过漫长征途的力量，是比任何秘印都更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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