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逸之把内丹放进布袋时，手指还在微微发颤。那湖底的手臂，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残骸，又像是被封印在深处的怪物，一触即发。
“你真没事？”楚灵一边拧干衣服一边问。
“死不了。”帝逸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倒是这内丹有点意思。”
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周围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战斗只是幻觉。但帝逸之知道，事情远没结束。
他掏出内丹，借着夕阳余晖仔细打量。内丹表面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流转，却又看不真切。
“我总觉得它不是普通的妖丹。”楚灵凑近了些，“里面好像藏着什么。”
“我也这么想。”帝之逸眯起眼，“但这玩意儿不是普通法术能打开的。”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风吹过湖面，带着一丝凉意。
“对了，‘赦’字令牌的事还没查清楚。”楚灵忽然说。
“嗯。”帝逸之点头，“那个老头临死前提到师父……还有那张无字天书，都和封神榜有关。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图书馆怎么样？”楚灵提议，“我记得市图书馆有个古籍室，专门收藏一些老典籍。”
“行。”帝逸之站起身，“走吧。”
市图书馆坐落在市中心，外观老旧，但内部设施齐全。古籍室位于三楼东侧，门口挂着一块铜牌：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帝逸之递上学生证，工作人员看了两眼，狐疑地打量他们：“你们是历史系的？”
“呃……是啊。”帝逸之笑了笑。
“进去吧，别乱翻。”
两人走进古籍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与木头混合的味道。书架高耸，像迷宫一样排列整齐，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道光影。
“先找唐代的资料。”楚灵翻开目录册，“‘赦’字令牌应该和唐朝的某个机构有关。”
“好，分头行动。”帝逸之走向左侧书架，抽出一本《唐史辑录》。
楚灵则来到右侧，开始翻阅关于唐代官制的书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帝逸之翻到了一段记载：
“贞观年间，设封魔司，专司镇压邪祟、监察异类，掌天下封印之事。主官持‘赦’字令，可调各地道士、异士协防。”
他眼前一亮：“找到了！”
楚灵立刻凑过来：“继续念。”
“封魔司存在约百年，后因朝堂动荡，封印失控，导致多地妖患暴发。最终封魔司被裁撤，相关档案尽数销毁，仅存零星记载。”
“也就是说，这个‘赦’字令牌，原本属于封魔司的人？”楚灵皱眉，“那那个老头……”
“很可能就是当年封魔司的遗族。”帝逸之合上书，“而且他提到了师父……说明师父和封魔司也有关系。”
“那就更得查清楚了。”楚灵咬牙，“说不定师父留下的线索就藏在这儿。”
两人继续翻找，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封魔司的记载。然而，越是查找，越发现相关的书籍要么缺页，要么干脆被移除。
“奇怪。”楚灵翻到一本《封神异闻录》，刚准备抽出来，却被旁边的几本书卡住动弹不得。
她试着往外拉，却发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接触这本书。
“不对劲。”她低声说。
帝逸之走了过来，也伸手去抽那本书。果然，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他们的动作。
“有人在这里下了禁制。”帝逸之闭上眼，感知了一下，“还是挺高级的那种。”
“你能破吗？”
“试试。”他取出一张符咒，轻轻贴在书脊上。
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渗入书页之间。紧接着，那股压迫感消失了。
帝逸之一把将书抽了出来，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封神异闻录。
“这书看起来年代久远。”楚灵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全是手抄的。
“这里面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帝逸之坐下来，开始逐页翻阅。
就在他们看得入神的时候，身后的书架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
咔哒一声，书架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去。”楚灵瞪大眼睛，“这是机关？”
“看来是通往密室的。”帝逸之拿起桃木剑，率先走进去。
通道里昏暗潮湿，墙壁上嵌着几盏古老的油灯，似乎还能使用。帝逸之点燃火折子，火苗跳动间照亮前方。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隐约能看出是一只九尾狐。
“这图案……”楚灵盯着看了一会儿，“我在哪见过。”
“先开门再说。”帝逸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他掏出符咒，在门上画了一道开启符，口中默念咒语。
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密室内陈设简单，中央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几本泛黄的卷轴。四周墙上挂满了画像，其中一张赫然就是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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