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封印结束后的余波，像是被雷劈过的焦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帝逸之站在原地，手里的桃木剑微微发烫，仿佛刚才那场战斗还没彻底从他身体里褪去。
楚灵靠在他身边，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妖力还在流转，但明显有些不稳。
“刚才……我听到那个声音了。”她轻声说，“不是魔神，是另一个存在。”
墨尘坐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受伤更疲惫。他抬头看了眼帝逸之，眼神复杂：“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追下去？”
帝逸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封神榜上——那块原本残缺、如今却隐隐透出金光的古老神器。刚才最后一刻，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他伸手轻轻拂过榜面，符文依旧晦涩难懂，但这次，他分明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回应传来。
“它……在动。”他说。
“你说什么？”楚灵凑近。
“封神榜。”帝逸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它好像有了反应。”
话音刚落，一道金光猛地从榜面亮起，刺得三人下意识眯起眼。紧接着，一串模糊的文字浮现在空中：
“七净归一，封神可启。”
“这是啥意思？”墨尘皱眉。
“七净……”帝逸之喃喃重复着，脑海中忽然闪过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天地之间，有七种纯净之力，若能齐聚，便可开启真正的封神之路。”
他猛然抬头：“我知道这七个‘净’指的是什么了！”
楚灵和墨尘都看向他。
“师父说过，世间万物皆有杂质，唯有最纯粹的存在，才能承载神性。”帝逸之语气坚定，“而这七个‘净’，应该就是七种最纯净的力量。”
“听起来像是某种传说。”墨尘苦笑，“我们现在要去哪找？”
“古籍。”帝逸之毫不犹豫地说，“一定有线索。”
他们很快回到了临时据点——一间位于城郊的老旧道观。这里本是帝逸之早年修行的地方，虽然多年荒废，但藏书阁仍在，里面堆满了各种古籍和手抄经卷。
夜色渐深，屋内只点了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在三人脸上，显得格外凝重。
“找到了！”墨尘翻着一本破旧的典籍，忽然开口，“这段话提到了‘天地七净’，说是远古时期留下的七种至纯之源，分别对应天、地、水、火、风、雷、雪。”
“雪？”楚灵疑惑，“雪也算？”
“雪山之巅的冰魄寒气，据说是最接近神灵气息的东西。”墨尘合上书页，“不过这些都是传说，没人真正见过。”
“但我们必须去找。”帝逸之站起身，目光坚定，“如果这些力量真的存在，那就一定能帮我们彻底完成封神计划。”
“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该从哪个开始？”楚灵问。
墨尘沉默片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我在家族的残卷中找到这个。”
纸上画着一个模糊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
“这是……北境雪山？”帝逸之瞳孔微缩。
“看来，我们的第一站，是北境。”墨尘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希望那里不只是个传说。”
第二天清晨，三人简单收拾了行囊，准备出发。
临行前，帝逸之再次将封神榜握在手中，闭上眼，感受它的脉动。那股微弱的金光依旧存在，像是在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
“你们有没有发现，”楚灵忽然开口，“自从那次战斗之后，封神榜就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说？”帝逸之问。
“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楚灵轻声道，“不再只是一个工具，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神’一样，在引导我们。”
帝逸之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墨尘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际线：“不管它是谁，也不管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至少现在，我们终于有方向了。”
帝逸之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道观。
晨风拂过，吹动他的道袍衣角，也吹散了昨夜的阴霾。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封神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在他们身后，封神榜上，又悄然浮现出了新的文字：
“命格未定，诸神待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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