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夹杂着雪粒扑打在脸上，像是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帝逸之咬紧牙关，一手拉着楚灵，另一只手握着桃木剑，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身后传来雪怪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闷雷，震得人心发颤。几只体型庞大的雪怪正从雪坡上冲下来，脚步沉重，雪地被踩出一个个深坑。
“快点！再坚持一下！”帝逸之一边喘气一边喊道，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沙哑。
楚灵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冻得发青，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咬着牙往前挪动。她体内的妖力已经被刚才那一战耗去了大半，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墨尘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那些追兵。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刚才为了掩护撤退，他用了不少法术，现在体内妖气有些紊乱，手臂上的暗红纹路隐隐作痛。
“前面有个岩缝！”墨尘忽然指着前方喊了一声，“看起来像是一条天然裂缝，说不定能通到山洞去！”
帝逸之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狭窄的岩缝，缝隙背后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先过去再说！”他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雪怪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它们粗重的呼吸声和爪子划过雪地的声音。其中一只最大的雪怪猛地一跃，几乎要追上他们！
“我来拖住它！”帝逸之猛地转身，手中桃木剑一挥，一道火光瞬间窜起，直击那只雪怪的胸口。
雪怪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扑了上来。
“别管我，你们先走！”帝逸之回头看了一眼楚灵和墨尘。
“你疯了吧？”墨尘一把拽住楚灵的手臂，“走！”
两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岩缝。刚进去没几步，就发现岩缝后方竟真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不大，刚好能容人钻进去。
“帝逸之！”楚灵回头大声喊了一声。
“来了！”帝逸之抽空回了一句，手中的桃木剑再次挥出，逼退两只逼近的雪怪，然后迅速转身朝岩缝跑去。
就在他即将钻入洞口的一瞬间，一只雪怪猛地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撕开了一道口子。
“靠！”帝逸之闷哼一声，没有停下，直接滚进了山洞。
洞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你还好吧？”墨尘赶紧扶住帝逸之。
“没事。”帝逸之甩开他的手，转头看向外面。
几只雪怪站在岩缝外，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它们似乎对这个山洞有些忌惮，并没有立刻追进来，而是在外面徘徊，发出低吼。
“看来它们不敢进来。”墨尘松了口气。
“不一定是不敢……”帝逸之皱眉，“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楚灵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脸色依旧惨白，气息微弱。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我们……暂时安全了吗？”
“应该吧。”墨尘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扔在地上。顿时，一圈柔和的光芒扩散开来，照亮了周围五米左右的区域。
借着光亮，众人终于看清了山洞内部的样子。这里比想象中要宽敞许多，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动物留下的抓痕。
“这些痕迹……不太正常。”墨尘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墙上的刻痕，“不是自然形成的。”
“你是说有人在这里待过？”楚灵低声问道。
“或者……有东西。”帝逸之盯着那些痕迹，眼神凝重。
“先别想那么多了。”墨尘拍了拍手，“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然等会儿再遇到麻烦，怕是撑不住了。”
“嗯。”帝逸之点头，环顾四周，发现前方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平台，适合临时歇脚。
“去那边。”他说完就带头往那边走。
楚灵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帝逸之赶紧扶住她。
“我自己能行。”她小声说。
“你现在状态不好，别逞强。”帝逸之语气不容置疑，“坐下休息。”
楚灵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靠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墨尘则开始检查周围的环境，确认是否有隐藏的危险。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地面和墙壁，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帝逸之问。
“这洞……有点不对劲。”墨尘低声说，“空气里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血。”
帝逸之闻言也仔细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可能是以前死在这里的人留下的。”他说，“但我们现在没别的选择。”
“我知道。”墨尘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
帝逸之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楚灵闭着眼睛靠在石头上，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你还好吗？”帝逸之轻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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