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琴把搪瓷缸里的凉水往脸上泼了三把,总算把眼尾的鱼尾纹压下去。
她对着裂了镜面的梳妆台,把新买的蝴蝶牌口红在唇上抿了又抿。
又把在前几天在友谊商店买的碎花布拉吉套上,收拾妥当,屁颠屁颠就跑去找高志强。
林雅琴一大早就起来打扮收拾,早就吵醒了同宿舍的徐敏,徐敏到她出门后,才翻了个身嘟囔:“大清早的,发什么春……”
林雅琴一大早就精心打扮,喷了香水,穿了件低领的紧身裙,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到高志强租的房子。
昨晚高志强气冲冲半道走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留,这让林雅琴心里毛的很,这都到这一步 了,她一定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她抬手敲门,掐着嗓子叫了几声,“强哥,是我阿”
敲了好几下,里头才传来拖鞋拖地的声音。
门一开,高志强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烦:"谁啊大清早的......"
可一瞅见是林雅琴,那张臭脸立马变了样,嘴角一勾,直接伸手把人拽进怀里。
"哎呀~你干嘛......" 林雅琴假意推搡,身子却软绵绵地往他怀里贴。
高志强身上还带着被窝的热气,混着隔夜的烟酒味,熏得她心跳加速。
他大手往她腰上一掐,她"哎呀"一声,俩人直接歪倒在床上。
林雅琴手指头在被单上乱摸,突然捏住一根金灿灿的卷发。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故意撅着嘴,用指尖挑着那根头发在高志强眼前晃,
"这谁的呀?嗯?" 声音又娇又嗔,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表情。
高志强眼皮都没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咧嘴笑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吃醋了?”
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往她裙子里钻,“昨儿接待海市客商,那女的非要坐我腿上谈生意!
我要不从,这生意就黄了,你说哥能让这生意黄了不,指定不能啊,都是逢场作戏!”
林雅琴的故作生气推开他。
“真冤枉!”
高志强变戏法似的从裤兜掏出条金链子,往她脖子上一套。
“等你去京市,我天天带你去国贸商店买外国货洗发水,也把小心肝的头发养得比那狐狸精还顺溜!”
在他的油嘴滑舌下,林雅琴娇娇滴滴,半推半就。
林雅琴明知他在鬼扯,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倒下去。
高志强最吃她这套,识时务又带劲,让他觉得自己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他压上来的时候,却害羞闭着眼搂住他的脖子,娇声说:"那你得好好补偿我......"
她哪是真在乎那根头发?她怕的是高志强这次回京市不带她,那她的飞黄腾达梦就要碎了。
铁架床又开始吱呀乱叫,惊飞了窗外槐树上的麻雀。林雅琴的口红蹭在高志强胸口,像摊干涸的血。
事后,林雅琴像只猫似的蜷在高志强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软着嗓子问:
"强哥~你当真带我去京市啊?"
高志强叼着烟,眯着眼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还有假?
等你跟那窝囊废离了,哥先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八尺‘的确良’,给你做十套裙子,去到京市天天换着穿!"
他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直飞:"到时候穿得漂漂亮亮的,带你去见我爹妈!"
手不老实地往她腰上掐,"让我心肝儿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咱老高家可就指望你了!"
林雅琴听得心花怒放的,却还惦记着钱的事,支支吾吾,"可...可李明远那边,钱要不全拿到手,他怕是不愿意离婚。"
高志强"嗤"地一声,满脸不屑:"就他那穷酸样,能抠出几个子儿啊,心肝?"
他凑近她耳朵,热烘烘的酒气喷在她脸上,"你跟着强哥,还愁没钱花?抓紧离了。
下周京市有笔大生意等着签,耽误了可亏大发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林雅琴半推半就,娇嗔,"哎呀~你刚不是说累了吗..."
高志强一个翻身压住她,咧着嘴笑:"看见你这小模样,哥又来劲儿了!"
林雅琴嘴上推拒,身子却软得像滩水。
她心里爱极了满嘴跑火车的糙汉,之前跟李明远这种文质书生一块一直不得劲。
现在可美死了,干脆闭着眼由着他折腾,脑子里全是他画的那张大饼:
百货大楼的布料、京市的富贵日子、当夫人太太,奴仆差遣!
想到这儿,她浑身都酥了,往高志强怀里又钻了钻。
这穷乡僻壤的破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
下午林雅琴志高气昂去到家属院,可是扑了个空,又去到骡子胡同。
李桂芳几人吃完早饭就回了骡子胡同,她不想看李明远那要死不死的样子,正好今天周末,李桂芳直接带了两个孙子回来。
林雅琴穿着那双刚买没几天的塑料凉鞋,跟敲鼓似的,“哐哐”砸着大杂院最里头那小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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