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胡同的李桂芳,正在为今天没打到李明远而遗憾呢!
自打上回,李桂芳摆了出'君子兰赏花宴'后,底下这几个猴崽子可就憋不住了。
虽说那花骨朵还裹得跟个绿粽子一样,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献殷勤。
老二李明娟隔三差五的,不是割了肉就是摸了虾送过来;老四李明宇每天不是捏肩就是按摩腿;
就连老三李明华都要时不时提一提自家修车铺,今天再加上一个老大,四个人齐齐整整的一个都没冤枉。
李桂芳想起上辈子,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被哄骗着早早交出了房本和存折。
等她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快翻白肚时,那几个儿女倒好,一个个全聚在病房外头踢皮球!
可回来后,李桂芳也曾犯糊涂。
那些孩子偶尔施舍的三瓜两枣,竟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还天真地把上辈子的悲惨遭遇,当成了一场噩梦,以为自己稍微给点甜头,就能换来所谓的天伦之乐。
但很快,她就彻底看清了。
他们盯着那盆君子兰的眼神,和上辈子盯着她存折时一模一样。
她全当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施舍点温情,看他们演母慈子孝。
她故意让他们知道,她有几盆值钱的花。又偏偏不给他们。
上辈子他们让她心寒,这辈子,她让他们肉疼。
同时,也为她下一步,拿钱做买卖做铺垫。
上辈子分家时,几个孩子总觉得她藏私,背地里嘀咕了十几年。
这辈子,她索性把“值钱东西”明晃晃摆在他们眼前——看啊,我就是有好东西,但你们越惦记,我就越不给。
如今她提前亮出“底牌”,就是不想让那群小兔崽子以为这是分家钱。
再因为这钱的事儿,惦记她,找她扯皮。就算你再来扯,也要另找一个理由!
这次她要一次性把问题解决,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这次再多BB的,正好一箩筐打包丢出去!
李桂芳正琢磨的功夫,李江海按照李桂芳的指示,把小花园的君子兰都挖出来单独放在小花盆里。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两天,大赚一笔!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一遛,便知分晓!
次日天没大亮,李桂芳跟李江海就鬼鬼祟祟出门了,这次有四盆花呢!
当然要早点去集市,占一个好位置,去晚了,连个犄角旮旯都占不着!
现在集里卖花的已经形成了一个小规模,派出所公安为了好管理,特意在集市劈了一个角给他们,挂了个"花卉交易区"的牌子,还派了两个戴红袖箍的在那盯着。
想当初,就上个月,来集市卖盆花就跟做贼似的,得在巷子口对暗号,买主还得把花藏菜篮子里带走。
现在卖花的恨不得有敲锣打鼓告诉别人我这里有极品君子兰快来快来!
俩人抄近路赶到时,集市上已经人影绰绰。
卖早点的支起了煤炉子,炸油条的香味混着晨雾往人鼻子里钻。
把李江海香迷糊了,揉了揉眼角的眼屎,才没飘到油锅里。
花市那边更是热闹,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划来划去,照出一张张精明的脸。
李桂芳眼疾手快抢了个靠路口的黄金位置,特意把那盆品相最好的君子兰摆在最显眼处。
晨露在肥厚的叶片上滚动,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扑棱扑棱闪着光,像极了在翡翠上镶了钻!
天刚蒙蒙亮,生意就上门了。
"阿婆,这个怎么卖?"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蹲下身,掏出放大镜仔细端详着叶片。
李桂芳眯起眼睛,慢悠悠伸出两根手指,又摊开巴掌。
她刚才跟其他商贩套近乎了,普普通通都卖两千,这个人看上的可不普通,都是她养的这几株品相最好的了!
"两百五?"年轻人说着就要掏钱包。
"两千五。"李江海在一旁接话,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人手一抖,放大镜差点掉地上:"这么贵?抢钱呐?"
"年轻人,这你就外行了不是,这可是正经的'和尚头',你瞧这叶纹。"
李桂芳那粗糙的手指在叶片上指指点点,"这片子多厚实,纹路多清晰。
听听这声儿,脆生,你再闻闻这香味,淡而不散,这可是上品。"
年轻人皱着鼻子闻了闻,还是摇头:"太贵了,便宜点嘛,我立刻给钱。"
李桂芳不跟他废话,从箩筐里又端出一盆:"那你看这盆,叶片稍微薄点,但也精神,只要两千。"
"一千八吧,凑个吉利数。"年轻人开始讨价还价。
"一千九百五,不能再少了。"李桂芳故作肉疼状,"这要不是我赶着,卖了,国庆好去京市看我的好大儿,我都不舍得卖。"
最终年轻人以一千九的价格买走了第二盆,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盆'和尚头'。
这边刚成交,没等她把茶缸子捂热,那边又来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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