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桂芳就搬了把藤椅,在店里躺着,静候佳音!
果不其然,日头都还半遮半掩的,胡美玲就扭着水蛇腰来了,那身绣牡丹的缎子旗袍在晨光里泛着贼光。
那个开叉口开得那么高,那么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连腿带腰一米八!李桂芳都替她冷得慌!
“胡小姐,看看要点啥?”李桂芳照旧客客套套开口询问。
"哟~芳老板今朝气色好的呒!"胡美玲捏着绣花手绢往玻璃柜上一扑,
"给我包十二个牛角包好伐?今朝小姐妹来屋里厢打牌子,侬家这个酥皮呀..."她翘着兰花指比划,
"咬下去簌簌落,跟外滩吹的西洋风似的~"
胡美玲很做作的形容着,字里行间带着沪上人的优越感,一直用她那沪上腔在瞎逼逼!
李桂芳眼皮都没抬,麻利地装袋上秤:"承惠三块六。"
胡美玲掏钱时,金镯子故意在柜台上磕得咣当响,“芳老板我跟侬讲呀,侬家这牛角包要是能再多加点黄油,那皮肯定更酥,阿拉小姐妹肯定都抢着买。
还有啊,芳老板,我跟侬讲呀..."
"胡小姐,你就先别讲了伐,"李桂芳把找零"啪"地拍在柜台上,斜眼睨她,"咱去小公园好好聊聊?"
她转头冲里屋吼:"小棉!出来看店!"
赵小棉应声窜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奶油裱花袋。
胡美玲脸上笑容一僵,涂着丹蔻的的手,在柜台上拿起零钱,指甲在桌面上"刺啦"刮了一声。
“芳老板吖,有啥事不能在这说呀,非要去小公园,怪麻烦的啦。”
“在这说?”李桂芳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胡美玲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也不再吱声,默默地跟着李桂芳走!
一到公园,李桂芳直接往长凳上一坐:"你给老娘老实交代,看上我家那个窝囊废啥了?
天天跟个发情的母狗似的,在我跟前晃悠!"
胡美玲先是一愣,随即捏着嗓子娇滴滴道:"哎哟喂~芳老板,什么狗不狗了啦,你这话讲的太难听了伐。
侬儿子现在不是单身嘛,阿拉也是未嫁人呀,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嘛~"
"放你娘的屁!"李桂芳一口唾沫差点啐她脸上,"你个做小三的烂货,也好意思说未嫁?
你一天天的跟几个男人鬼混,你自己数的过来吗?
你以为全城人都跟你那些姘头一样,只知道用下半身看人?"
胡美玲顿时炸毛:"侬嘴巴放干净点好伐啦!啥人做小三啦?
侬这是污蔑!诽谤,我可以报公安抓你的,晓得不啦!"
李桂芳被她这被踩了尾巴的气急样逗笑了,"上个月十六号,在你家门口,季兴往你奶罩里探,你往他裤裆里摸,老娘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现在去季家胡同找季兴出来问问?"
胡美玲那张抹得跟猴屁股似的脸"唰"地白了,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直哆嗦:"侬...侬..."
"侬什么侬,我还没说完呢!"
李桂芳毫不留情地又报了个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拿郑秃子那点事。
你再敢去骗我孙子,你信不信老娘去找郑秃子媳妇好好唠嗑唠嗑,你两的那点破事!
再把你那些奸夫淫妇的事印成传单,贴满红星街,贴满政府门口,我就看看,到时候,你胡美玲怎么死!"
胡美玲还在那绞着绣花手绢,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扭扭捏捏地死活不承认!
“侬……侬这是诬陷,根本没有的事,侬要是再这样乱说,我真的要报公安了!”
“报公安?行啊,你去报啊!到时候看看公安是信你还是信我!”
李桂芳双手叉腰,气势恐吓完,李桂芳看她那被吓得胡言乱语的狐狸精,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侬这是血口喷人呀!"
胡美玲看着李桂芳的背影,急了,她边喊边追,还不忘了狡辩,她翘着兰花指,腕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细高跟陷进泥地里差点崴了脚:"侬这样污蔑人,我真的不会放过侬的,阿拉上海人最讲究体面..."
万万没想到,俩人刚才的对话,全被树后头练太极的老婆子听了个一清二楚。
季老太婆一听,这还了得?迈着小脚就往家跑,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
"三啊!出大事了!胡美玲那个狐狸精要跟李家的二婚头好上了!"
季兴正坐在屋里抽着烟,一听这话,他手一抖,烟差点掉在地上,那张肥脸“唰”地就绿了。
胡美玲这女人,她向来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里里外外,彩旗飘飘,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一个月能轮到他季兴的,统共也就那么一两回。
可即便如此,还是架不住这娘们儿实在是个尤物——那水蛇腰一扭,媚眼一抛,季兴就觉得骨头都酥了,
反倒觉得能得到她这一两次的青睐,也是应该的了。
季兴心里盘算着,这要是胡美玲真嫁了人,那自己可就一个月都没有机会亲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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