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紧绷的尴尬暧昧,似乎在这自然的相拥和温言软语中软化下来,重新变得粘稠而安逸。
寒知趴在他胸前听着,耳边是他低沉的、字字清晰的诵读声,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那恼人的沉坠感似乎也减轻了些,但身体深处的那股无名烦躁还是压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或者说,被身体的不爽打败了,闷闷地开口:
“那个……景川……”
隆禧的读书声顿住,低头看她:“嗯?”
“我……我想……”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寝衣的前襟,把那细腻的软缎攥出了褶皱,“我想……回蘅芜苑睡……”
她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像蚊子哼哼,却没提“一起”二字。
但谁都知道,蘅芜苑,就是他们“一起”的地方。
上次寒知闹脾气单方面“冷战”七天,隆禧敏锐地捕捉到她那份对“专属领域”的渴望,于是才有了将几个预留院落全部打通、按她心意打造成只属于“景川和知知”的蘅芜苑这大手笔。
她在那里的自在和依赖,更胜新婚时的正院。
离开正院寝殿去蘅芜苑,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她要回到那个最能让她放松、也默认了隆禧存在的温暖港湾里休养了。
隆禧的眼眸深处,似有极亮的星火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温润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讶异,只有全然的包容:
“好。待日头暖些,我便抱你过去。现在闭眼,再歇会儿。”
说罢,他重新执起书卷,读书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低沉柔和了几分,像最上等的丝绸拂过心尖。
晚上,蘅芜苑内室:
暖阁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羊角宫灯。烛火在轻纱帐幔外摇曳,将帐内人影染上一层暖黄的、模糊的光晕。
不适感如同跗骨之蛆,在夜色里卷土重来。
寒知蜷在厚厚的锦被里,隆禧的手掌正隔着一层轻薄透气的细棉里衣,在她小腹上熟练地按揉着,力道精准而温热。
可这昨晚的“良药”,今夜却仿佛失了效。
那沉滞的钝痛感像顽固的礁石,任凭热流冲刷,就是纹丝不动,甚至随着夜深越发清晰、沉重。
烦躁、无力、委屈……种种负面情绪在身体不适的催化下汹涌而来,将尚寒知最后一点理智堤坝冲塌。
“唔……没用!没用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是被折磨出的血丝和压不住的狂躁怒火,挥手就去推隆禧的手腕。
力气不小,甚至带着点不顾一切的蛮横,“揉什么揉!没用!走开!”
隆禧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向后一倾,整个上半身靠在床栏上。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静如水,带着无声的纵容和担忧。
寒知撑着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月光映着她苍白又布满怒气的脸。
那双平日里总是懒洋洋或带着狡黠算计的眸子,此刻像燃着火,恶狠狠地锁定了眼前这个唯一能让她发泄、也似乎永远不会推开她的人。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猛地扑了过去!
隆禧只觉温软的、带着馨香和一丝微凉潮意的身体骤然压下。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她要做什么,胸口便被狠狠咬住!
尖锐的刺痛,混合着牙齿陷入皮肉的钝感,瞬间从左胸上方传来。
力道之重,让隆禧浑身肌肉瞬间紧绷,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穿透表层皮肉,重重碾压在胸肌上的触感。
“唔…!” 一声短促、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他紧抿的唇齿间逸出。他整个人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一震!
在尖锐的刺痛感和牙齿深深楔入皮肉的触感炸开的瞬间,一种与之截然不同的、更加汹涌原始的本能反应,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猛地,,窜起,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在他被狠狠咬住、承受着剧痛的胸脯下方骤然……!
隆禧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不是因为疼痛的闪避,而是那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强烈的刺激!
他整个人都在细微地、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因为寒知扑过来时,一条膝盖正好无意地抵压在他紧绷起来的,,,下方的边缘,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突如其来的、充满存在感的,,,,几乎与她膝盖柔软的触感紧贴在了一起。
一股如同实质的热流,凶猛地冲上头顶,将隆禧清俊的脸颊和耳根瞬间烧透。昏暗灯光下,那抹红晕异常刺目。
他下意识抬手想制住她疯狂发泄的肩膀,手指痉挛般蜷起,动作却僵在半空——不单是怕伤到她,更是不敢在此时触碰她滑腻的肌肤,只怕那指尖微小的碰触,都会成为引爆那已然燎原烈火的火星。
随即,紧绷的身体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松弛下来——不再是与本能对抗,而是彻底放弃抵抗,将自己全然交付给她。
那只抬起的手,最终缓缓落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安抚意味,轻轻地、带着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放在了尚寒知因为用力而绷紧的后背,在那略显单薄的蝴蝶骨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拍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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