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熔金,为“镜花水月”顶层的悬浮花园镀上了一层……嗯,悲壮且狗血的暖光。
金属球状摄像机贼自觉地在天台入口盘旋,镜头非常默契地对准盛放的花卉区,完美避开了角落里酝酿的风暴。
角落里唯一的固定摄像头,则像个沉默的瓜猹,尽职地记录着阴影中的一切。
季峯粗暴地拽着林薇的手腕,一路拖向藤蔓缠绕的欧式凉亭
——一个阳光几乎吝啬于造访的终极死角。
他几乎是甩开她的同时,“啪嗒!啪嗒!”两下精准地摁灭了二人身上的收音麦。
空间瞬间被紧绷的真空塞满。
空气凝滞,只剩远处城市的嗡鸣和林薇手腕上刺目的红痕——
她皮肤薄,此刻已经透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季峯背对着最后一线斜阳,高大的身影在林薇身上投下浓重的压迫性阴影,他的声音低沉,紧绷得像即将断裂的弓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从喉间碾过的砂砾感,眼神锐利如淬了冰的刀锋:
“林小姐,”他用的是最疏离的敬称,而非往昔亲昵的“薇薇”,
“在镜头前表演这种……‘刻意接近许默’的拙劣戏码,就为了刺激我?
不觉得有失一个专业艺人的体面和素养吗?”
林薇微微蹙着眉头,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被捏痛的手腕动作冷静得像在处理别人的伤口。
抬眼时,那目光清澈又漠然,像在看猴子模仿秀。
她的信息素——曾经的甜腻桃香早已锐变,此刻紧绷在方寸之间,如同出鞘的柠檬刀锋。
“季老师看来是入戏太深了。”
她甚至扯了一下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我跟许律师研究下‘消消乐’攻略,也需向前任递‘剧本大纲’?您是金主爸爸,还是我片场执行?”
“正常互动?”季峯齿缝里挤出冷笑,逼近一步。
他那凛冽如暴风雪松的气息轰然炸开,丝丝缕缕凝结成刺骨的实体,深处却诡异地裹挟着一缕……铁锈硝烟的焦灼味,隐秘地扑向林薇的感官防线。
“用许默当工具人激怒我?林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有杀伤力的词,最终带着浓重的失望和不解吐出来,
“……如此下作和难堪?这和过去的你判若两人!”
林薇不退反笑,一声轻嗤逸出。
莹白指尖隔空,精准点向他西装下的“战略要点”。
“难堪的是谁呀,季老师?”
声音轻快如报天气,
“心率爆表报警器可是在您胸腔里蹦迪呢。您那吹上天的‘Alpha自控力’呢?
被许律师一枪打飞了?”
优雅后撤半步,完美卡在信息素高压圈外,她补充道:
“至于我变成谁,您觉得我会care吗?演‘在乎’?
片酬都不够我植发!”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随目光投向熔金晚霞。
“不在乎”——淬毒的子弹瞬间崩断了季峯最后那道名为理智的保险丝!
巨大的剥离感和否定感混合着滔天怒火与残存的爱恨,瞬间将他吞没。
那张被誉“高岭之花”的脸庞瞬间爬满暴戾的裂纹!
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出手,铁钳般的大掌扣住林薇纤细的后颈,粗暴地将她掼向自己!
鼻尖相抵,呼吸交融。
林薇被迫仰视,清楚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岩浆般的毁灭欲和冰原下烧得通红的余烬。
灼热的失控气息扑面,他作势压下——
“镜头在拍着呢,季峯。”
林薇的声音冻如北冰洋核心,同时身体以一个刁钻角度侧滑!
就在季峯错愕的刹那,她的细高跟如同精准落槌的审判,“咔嚓!”狠狠碾上他昂贵的定制皮鞋!
位置,正中最脆弱的脚趾!
季峯闷哼一声,触电般松开手,踉跄后退,脸上第一次交织着剧痛和难以置信的错愕。
夕阳下,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如同被巨兽撕咬过、摇摇欲坠的断壁残垣。
就在那背影即将融入电梯间的阴影时,林薇补刀般的声音如同回旋镖再次钉入:
“季老师,劝你省省力吧,‘在乎’这戏您演不好,也配不起。
您那颗金玉其外的‘骄傲’,可比真心‘性价比’高多了——只配展览,难供实用。”
楼下的游戏房震天响。江寒知和乔然正与像素怪兽鏖战。乔然嘴炮如机关枪:
“走位啊菜狗!躲红圈懂不懂?”
“奶!奶!!亲爹要噶了!!”。
突然,广播冷漠播报:
“请季峯、沈砚青立刻前往一楼大厅领取‘赎罪券’。”
没多久,季峯下来了——脸色惨白如搓废的草稿纸,走路带着种微妙的“爷傲、奈我崴脚”式别扭。
江寒知职业病一秒启动,破防应激反应伴躯体化症状?
评估量表得分能换杯奶茶钱…
季峯沉默走向大厅中央。
沈砚青早已等在那,脸上是万年不变的精装版温润微笑。
但在江寒知这位“人设透视仪”眼里,这笑容弧线精准得让人汗毛倒竖——像用Excel函数生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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