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艳阳高照得能煎蛋。
一场沙滩排球,活像榨汁机榨光了众人最后一丝元气,沙滩上横七竖八躺倒一片,个个头顶着毒日头,宛如提前腌渍入味的咸鱼干。
导演顶着草帽,挥出指点江山的派头:“下午不直播了,全体影音室团建,劳逸结合懂不懂?!”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领导动动嘴,员工跑断腿”。
江寒知拖着仿佛被十吨卡车碾过的躯壳,灵魂出窍般飘回房间。
海水混合汗水,让他感觉像被裹在一层甜腻糖浆里,粘得能直接拿去裹年糕。
对着那张奢靡柔软、召唤灵魂躺平的大床,他视若无睹,一头扎进浴室。
此刻,唯有冷水才能浇灭他渴望灵魂出窍的欲望!
“哗啦啦——”
冰冷的水流兜头浇下,瞬间冲走了满身的沙砾和汗咸。
江寒知闭着眼,享受这近乎不要钱的物理降温。
水流滑过皮肤,带来短暂的麻痹感,总算安抚了胸口被沙子摩擦出的火辣肿胀感
——该死的沙滩服,比甲方的心还硬!
胡乱抹了把脸:“舒坦!回魂!”
他三下五除二擦干水珠,套上干净利落的T恤短裤。
完成这一系列求生操作后,脑中只有一个闪耀的弹幕:
立刻!马上!表演传统艺能——咸鱼终极奥义·躺尸术!
刚拉开浴室门,蒸腾的水汽还恋恋不舍地在空中氤氲。
“咔哒。”
一声轻微的门锁转动声。
一股冰冷、沉稳、带着硝烟般铁锈尾调的深绿茶信息素,不讲道理地强势入侵,瞬间填满了这个还残留水汽的私密空间。
沈砚青。
这人不知何时进来的,换了身价值不菲、垂坠感极佳的深灰休闲装,姿态闲适地……靠坐在了江寒知的床沿!
最扎眼的莫过于敞开的医疗箱,刺眼地霸占着床头柜,碘伏、棉签、药膏冷冰冰地陈列,像一张无声的账单
——名字写着“强制性关怀服务,即刻生效,谢绝拒付”。
江寒知胸口一堵,刚洗完澡那点微末的凉爽感瞬间蒸发成水蒸气!
他下意识拢了下T恤下摆,声音发哑:“沈总?我这门是淘宝9.9包邮的吗?
包邮是不是还送钥匙模子了?”
那语气,活像领地主人撞见了闯空门的。
沈砚青眼皮懒懒一掀,目光精准如手术刀,瞬间划过他被微湿T恤布料勾勒出的前胸轮廓——冷水刺激下,那点红痕分外惹眼。
接着,下滑到他卷起的裤管下方,膝盖外侧那片洗得半吊子、还带着红痕和沙印的轻微擦伤。
“处理伤口。”沈砚青的语调平稳无波,堪比晚间新闻播报员念稿,
“避免感染,影响下午全体团建效率。”
——听听,这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义正辞严!
简直自带“为了大局”的精英光环buff。
“……”江寒知一噎。这点小擦伤?
在普通人体质手册里都只能算个“轻伤不下火线”,在体育生必修课里更是顶天算个“有待自愈”的初级练习题。
但沈大总裁搬出的“团队精神”大旗迎风招展,理由无懈可击,自带“我说的都对”的磁场威压。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半湿的头发,认命地吐出一口浊气:“行行行,您是大夫,您说了算。”
他认栽似地往床边一坐,动作豪迈堪比绿林好汉劫法场,唰地卷高右腿裤管,啪地亮出那片狼狈但“小意思”的擦伤,
“喏,就这,风油精抹两下就行!”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片湿润泛红的皮肤上,竟勾勒出一种带着脆弱感的透明质感。
刚沐浴后的清爽皂荚香、汗水微渍的微涩气息、混着伤口边缘几乎被忽略的、极其微弱的血腥味……
这些气味分子在湿热空气中微妙地混合、发酵,形成了一股最原始、最直接的感官冲击!
一股陌生的、尖锐的冲动,如同休眠火山骤然苏醒!
舌尖似乎能自动模拟出那处微凸皮肤的灼热触感,分泌出舔舐的渴望!
本能叫嚣着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安抚那热度,去品尝那独一无二的、属于他的味道!
这念头野火燎原般瞬间烧断他的理智!
沈砚青搭在腿上的手指猛地攥紧,骨节泛白!
他迅速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死死掩住眼底翻江倒海的风暴。
喉头剧烈滚动,被一股强大意志力硬生生锁死了吞咽的欲望,强制将目光死死钉在棕色玻璃瓶装碘伏的标签上,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他拿起镊子、夹稳棉签,起身走到江寒知面前,单膝半蹲。
动作看似平稳利落,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背部肌肉绷紧得几乎能裂衣而出。
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清沙。”
“嘶——!”冰凉的碘伏棉签猝不及防贴上伤口的瞬间,江寒知被那刺痛激得倒抽一口气,
“沈大夫!轻点!工伤没有补助金,也不能这么报复‘前夫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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