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壳滤过,照在身上毫无暖意。
“胜利墓志铭”像一块冰冷的铁,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尤其是林薇。
她坐在自己的“堡垒”——那张单人沙发里,指尖翻动书页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也更用力。阳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却映不亮眼底深处那团凝固的寒冰。
季峯昨日的行为,撕碎了他自己最后一点体面,也彻底堵死了她所有可能的软化路径。
她的信息素壁垒不再是“加厚”,而是凝成了一整块坚不可摧的水晶,拒绝任何形式的渗透。
季峯本人呢?他没有再制造任何明显的动静。
他没有像座移动冰山在客厅边缘逡巡,也没有试图用任何“贡品”进行新的献祭。
他消失了,以一种近乎幽灵的方式。
但这种“消失”本身,就是一种更高级别的“舔狗”行为——一种无声的、无孔不入的侵入式存在。
清晨,当林薇第一个踏入客厅时,她习惯性走向自己专属的沙发。脚步却在距离沙发几步之遥时猛地顿住。
她的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折叠得异常整齐、带着淡淡雪松冷香(已被极力压制)的深灰色羊绒开衫。那是季峯昨晚穿过的。
林薇的呼吸瞬间凝滞,信息素壁垒应激性地发出细微的、类似冰晶摩擦的“咯吱”声。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两根手指捏起那件开衫,像处理一件生化污染物,精准地丢进了几步之外那个锃亮的金属垃圾桶里。
“咚”的一声轻响,宣告着一种无声的驱逐。
然而,季峯的“幽灵式存在”并未结束。
当林薇稍后起身去厨房倒水,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刚离开不到一分钟的沙发区域,空气里那丝被极力压制、却因她的离开而短暂残留的雪松气息,似乎比她离开前更清晰、更稳定了一点点?
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存在”刚刚在那里短暂停留,只为确认或汲取她留下的最后一点气息。
她没有证据,但那种被“尾随”的感觉,让她后背的寒毛瞬间立起。
柠檬信息素无声地炸开一圈冰晶,瞬间将整个沙发区彻底“清洗”了一遍。
午餐时间。
节目组为了缓和气氛(也可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安排了一个简单的“前任默契问答”环节。
当问到林薇“最讨厌的食物”时,林薇职业假笑,流畅回答:“内脏,任何形式的。”
主持人转向季峯:“季老师,林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季峯坐在离林薇最远的位置,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看林薇,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清晰:
“不完全。
她讨厌猪肝的腥气,但能接受处理得非常干净的鸡心,尤其是烤制的,微辣,撒孜然的那种。
她19岁拍《夏日甜心》时,剧组旁边的夜市小摊,她能吃五串。”
全场死寂。
林薇捏着水杯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杯壁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她完美无瑕的表情面具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眼底的冰层下,是翻涌的惊怒和被精准刺痛的羞耻。
那是她刻意遗忘的、属于“林薇”而非“偶像林薇”的琐碎过去!
他不仅记得,还在镜头前如此精确地复述!
这不是讨好,这是扒开她的盔甲,把里面最柔软、最不愿示人的部分血淋淋地展示出来!
季峯说完,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依旧没有看她。
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同样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在自毁——毁掉过去那个“影帝季峯”对公众隐私的绝对掌控形象,只为了向林薇证明:
看,关于你的一切,我从未忘记,刻骨铭心。
哪怕这会让你恨我,也比彻底无视我强。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
林薇在影音室挑选一部电影放松紧绷的神经。
她刚拿起遥控器,一直像影子般在远处角落“处理剧本”的季峯,不知何时无声地移动到了影音室门口。
他没有进去,也没有说话。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还未拆封的颈椎按摩仪。
在林薇冰冷戒备的目光扫过来时,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卑微姿态,将那个按摩仪轻轻放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然后,他后退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做了一个极其克制又清晰的示意动作
——指向林薇的脖子。
意思不言而喻:知道你拍戏颈椎劳损严重,这个给你用。
我不进去,我只是…一个提供工具的机器。
放下东西后,他甚至没有等林薇的任何反应,立刻转身离开,步伐快得像在逃离什么,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浓重的、自我放逐的孤绝感。
林薇僵在原地,看着门口那个孤零零的按摩仪。
她没有被感动,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和窒息感席卷而来。
这算什么?用自我物化、卑微到尘埃里的方式,来强行挤入她的生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