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生因为太过兴奋而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流淌到了地板上。
“抱、抱歉!”男生慌乱地道歉,脸涨得通红。
碇真嗣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反而微笑,走过去帮助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整理被水弄湿的课本。
“没关系,水很快就会干的。”他平静地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书页。
“能、能要签名吗?”男生结结巴巴地问,显然是把碇真嗣当成了某种名人。
碇真嗣有些困惑,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想的话。”
钢笔在纸面悬停半秒,最终画下齿轮与鸢尾花的组合图案。
“转学生坐最后一排空位。”班主任的声音被女生们的叹息淹没。
粉笔灰在讲台前簌簌飘落,国语老师诵读川端康成的《雪国》时,碇真嗣的目光掠过教室后排两个空位。
阳光斜射在左侧课桌的金属姓名牌上,铃原冬二的刻痕边缘泛着青苔般的铜锈,右侧绫波丽的座位则干净得像手术室器械台。
下课铃响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走到真嗣面前,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
“这是防灾手册。”她严肃地说,“每周三要检查课桌固定螺栓,看到这个红色标志时必须立刻……”
“谢谢。”碇真嗣礼貌地接过手册,仔细查看了一下。
“你是班级干部吗?”
“班长,洞木光。”她点点头,推了推眼镜。
“铃原同学请假一周,他妹妹的流感病毒株……啊不是,感冒症状需要特殊护理,所以需要你今天值日了。”
“还有个问题。”一个男生突然出现在真嗣身旁,露出友好的笑容。
“听说你会修机械表?昨天拆地雷...呃,挖化石时弄坏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老旧的机械表。
“相田剑介!”洞木光瞪了他一眼。
“什么拆地雷?”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相田剑介尴尬地笑了笑。
碇真嗣接过手表,仔细检查了一下。
“不是化石,是上周四在第三发射井附近找到的吧?”
“你...怎么知道?”相田剑介惊讶地问。
碇真嗣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迅速调整。
“只是猜测。”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专注于修理手表,熟练地拆开后盖,检查内部构造。
洞木光和相田剑介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对这个转校生更加好奇了。
午休时间,天台上的风吹起制服的褶皱,带来一丝清凉。
碇真嗣坐在角落里,从便当盒中取出一小块鲔鱼,轻轻递给一只蹲在栏杆上的灰色猫咪。
猫咪谨慎地嗅了嗅,然后从他手中叼走食物,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碇同学要不要加入防灾委员会?”洞木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手里拿着一份申请表和自己的便当,似乎有意与碇真嗣一起用餐。
碇真嗣转过身,看到洞木光和相田剑介站在那里。
他轻轻摇了摇头。“谢谢邀请,但我放学后有其他安排。”
“那要不要去后山?”相田剑介兴奋地提议
“那里有二战时的……”
“地下十米有防空洞。”碇真嗣平静地说并将修复好的潜水表还给他。
“但我不建议用TNT探测法。”
相田剑介的嘴巴张成了O形,显然对碇真嗣的知识和能力再次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防空洞?”
“历史资料。”碇真嗣简短地回答,继续喂着那只猫。
洞木光仔细观察着碇真嗣的一举一动,从他喂猫的温柔方式到他谈论专业知识时的自信态度,这个转学生身上的矛盾之处引起了她的浓厚兴趣。
一方面,他表现得像个普通、礼貌的中学生;另一方面,他又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知识和成熟度。
“那只猫很亲近你。”洞木光评论道,试图找到一个更轻松的话题。
碇真嗣微笑,抚摸着猫咪的头部。“动物通常比人类更容易相处,它们不会伪装,也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这句话让洞木光和相田剑介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这种哲学性的观点似乎太过深刻了。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校园。
校门外,葛城美里靠在一辆军用吉普车上,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挡不住她引人注目的气质,落日的余晖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使她在普通的学校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出。
碇真嗣走出校门,立刻注意到了葛城美里的存在。
少年制服的第二个纽扣不见了,发现这个后她的瞳孔瞬间收缩。
“今天……”她半开玩笑地问道,然后故意揉乱碇真嗣的头发,“没被女生们生吞活剥吧?”
“同学们都很热情。”碇真嗣简单地回答,坐进了副驾驶座。
葛城美里启动了车子,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们。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相田剑介站在不远处,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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