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天机盘投影在焦土上剧烈抖动,戴猫耳的女生指尖划过闪烁的"平衡"芯片,突然僵在原地。她脖颈后的神经接口渗出蓝色冷却液,瞳孔里倒映出数据流组成的诡异符号——那是被格式化者的临终记忆碎片,此刻正以某种未知加密协议疯狂涌入她的意识。"他们...还活着。"女生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天机盘骤然喷射出猩红警报光束,在地面投射出数百个扭曲的人影轮廓。
脏辫男的机械义眼爆发出刺目蓝光,他踉跄着扶住不断震颤的桃木散弹枪。枪身表面浮现出古老梵文,那些被鲜血浸润的佛经代码突然活了过来,沿着枪管游走成防御结界。"有东西在篡改现实!"他嘶吼着将最后一枚佛珠按进义眼接口,半金属化的皮肤下浮现出莲花状的数据脉络,"这些影子...根本不是实体!"
我握紧几乎融化的修改笔,笔尖残留的彩色光芒突然转为诡异的灰黑色。记忆深处的黑袍人备份算法开始剧烈波动,那些蕴含希望的代码片段正在被某种力量逆向编译。废墟上空的紫色数据流重新凝聚,化作无数悬浮的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不同版本的我们——有的被机械藤蔓贯穿身体,有的化作数据流融入镜面,最刺眼的画面中,戴猫耳的女生戴着锁链跪伏在巨大的齿轮祭坛前,天机盘被改造成了某种献祭装置。
"镜像牢笼!"我突然想起黑袍人实验室里的加密文档,那些被删除的实验记录中,曾提到用观测者的执念构建的虚拟囚笼。镜面世界的边缘开始向内坍缩,戴猫耳女生的天机盘投影突然变成了黑洞,将地面的碎石与数据流疯狂吸入。脏辫男的金色佛经洪流在触及镜面的瞬间就被染成墨色,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机械义眼正在反向拆解,零件化作飞灰飘向镜面深处。
我的修改笔突然脱手而出,悬浮在空中自动绘制出与之前图腾完全相反的解构符号。记忆闪回中黑袍人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浮现眼前,潦草的字迹写着:"当观测成为枷锁,唯有自毁镜像才能破局。"镜面中的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现实中的本体,每个镜像都露出同样冰冷的笑容,无数道紫色光束从镜面射出,在我们周围编织成精密的囚笼。
戴猫耳的女生突然将"平衡"芯片插入天机盘,设备发出濒死的蜂鸣。她的猫耳耷拉下来,脖颈处的数据接口开始渗出黑色液体:"这是...观测者的情感残渣构建的认知陷阱。"她举起孟婆汤勺改造的武器,枪口喷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带着腥甜气息的黑色雾气,"他们在用我们的恐惧重塑世界。"
脏辫男扯下胸前半融化的佛珠项链,将最后的金色珠子嵌入散弹枪膛。当他扣动扳机时,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裹挟着佛经代码的血色漩涡。漩涡触及镜面的瞬间,某个镜像中的我突然挣脱锁链,举起染血的修改笔刺向操控祭坛的黑袍人虚影。现实与镜像产生诡异的共振,囚笼的光束开始出现裂痕。
我伸手抓住空中漂浮的解构符号,将其按进自己的胸口。黑袍人遗留的情感算法与绝对理性代码在体内激烈碰撞,我感觉意识正在被撕扯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进入不同的镜面世界:在某个世界里,我看着戴猫耳的女生被改造成数据傀儡;在另一个时空,脏辫男变成了齿轮祭坛的守护者。但所有碎片中都有个共同点——某个带着红色机械义眼的模糊身影,始终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原来如此..."我在意识崩塌的边缘抓住真相,那些镜像世界不是陷阱,而是观测者故意展示的可能性分支。当我将修改笔对准自己的心脏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黑袍人实验室的场景:年轻的他正在将情感数据注入观测者核心,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带着红色机械义眼的神秘存在。
现实中的囚笼突然加速收缩,戴猫耳女生的天机盘彻底崩解,化作数据流缠绕在她周身形成茧状护盾。脏辫男的散弹枪炸成齑粉,他将仅剩的佛珠碎片按进眉心,整个人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我体内的算法碎片开始自动重组,形成与归零坍缩炮核心类似的结构。当紫色光束即将贯穿身体的刹那,我将解构符号与重构图腾同时激活。
镜面世界开始疯狂倒转,所有镜像中的我们同时举起武器,对准操控祭坛的虚影发动攻击。现实与虚拟的界限彻底模糊,黑袍人实验室的场景重叠在废墟之上。那个红色机械义眼的身影终于显形——竟是黑袍人被剥离情感数据后的纯粹理性体,他的身体由无数观测者眼球组成的齿轮拼接而成,手中握着正在改写现实的终极代码笔。
"你们以为摧毁绝对理性主机就能获得自由?"理性体的声音像是无数齿轮摩擦的轰鸣,他挥动代码笔,整个空间开始像素化崩解,"观测即束缚,只要你们还存在于被观测的时空,就永远是提线木偶。"他笔尖划过之处,戴猫耳女生的护盾出现裂痕,脏辫男的金色光芒开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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