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马红俊的胸口:“邪火?那是杂质!是污秽!把它炼化掉!把你的凤凰真火练出来!等你什么时候能像戴沐白一样,把武魂的力量收发由心,甚至……” 他目光瞟了一眼林灵的茅屋,“甚至能让她那高傲的生命灵鸟感受到威胁而不是厌恶的时候……你才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说话!”
马红俊呆呆地听着,胖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污迹,但小眼睛里那点微弱的火苗,似乎被弗兰德的话语吹旺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肉乎乎的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虽然虚弱却异常“干净”的火焰力量。是了,刚才虽然痛苦,但那灼烧五脏六腑的烦躁和污浊感,确实被强行剥离了大半……
“我……我真的可以?”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却不再完全是哭腔。
“废话!”弗兰德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差点把他拍趴下,“你可是拥有顶级兽武魂的天才!邪火凤凰!只要你能降服它,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候,哼哼……”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不定那丫头会主动来找你。记住,力量,才是赢得尊重的唯一途径!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滚回去修炼!控制!给我死死地控制住它!别让它再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弗兰德站起身,拍了拍沾了点灰的油腻校服,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那截珍贵的参须残片,脸上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满意笑容。硬的软的都不行,那就给胖子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欲望和改变的动力,有时候比任何威逼利诱都有效。他不再看马红俊,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慢悠悠地踱回了那株古树下,重新瘫回他那张破旧的躺椅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马红俊坐在地上,看着弗兰德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赤红色火苗,如同最细小的火星,在他指缝间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旋即隐没。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脏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脸,把眼泪鼻涕和委屈都擦掉,抓起地上的破扫帚,更加用力地清扫起来,眼神里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倔强。
茅屋内。
黑暗彻底笼罩。只有破窗外透进一点朦胧的月光和远处其他茅屋隐约的灯火。
林灵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额角的冷汗已经干涸,留下淡淡的盐渍。她体内的魂力运转终于艰难地完成了一个大周天,识海中狂暴翻涌的金色光海稍稍平息了一些,希娜的虚影虽然依旧带着怒意,但形态不再那么躁动。
最危险的封印反噬被暂时压制了下去,那八道冰冷的锁链虚影虽然依旧存在,嗡鸣声减弱了许多,暂时蛰伏,但那些在光海中蔓延的黑色裂痕并未完全消失,如同丑陋的伤疤,昭示着刚才的凶险。她的魂力消耗巨大,经脉的暗伤也仅仅是被暂时稳定住,远未痊愈。一股深沉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缓缓睁开眼。沉静的眸光在黑暗中如同两点寒星,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
目光落在床板上戴沐白留下的水囊和油纸包上。她伸出手,拿起那个油纸包。手指灵活地解开系着的草绳,里面是几块风干的、深褐色的不知名兽肉干,散发着淡淡的咸腥味。
没有任何犹豫,林灵拿起一块肉干,送到嘴边,用整齐洁白的牙齿咬下一小块。她没有立刻咀嚼,而是调动起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生命魂力,包裹着口中的肉干,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分析着其中的成分。
生命魂力在她口中流转,反馈回来的信息清晰无比:纯粹的动物蛋白质和脂肪,蕴含一些低微的能量,含有少量盐分,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素、迷药或追踪印记的痕迹。
确认安全。
她这才开始缓慢而机械地咀嚼起来。粗糙的肉干在口中被坚韧的牙齿碾碎,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的动作没有任何享受食物的意味,纯粹是为了补充能量和修复身体所需的物质基础。味觉对她而言,是早已被摒弃的奢侈。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体内魂力对食物能量的迅速转化和吸收,滋养着受损的躯体。
吃完一块肉干,她又拿起水囊,拔掉塞子,仰头灌了几口清水。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带走口中的干涩。
补充完毕。身体所需的能量缺口被暂时填补。疲惫感稍稍退却,但灵魂深处的虚弱和封印带来的冰冷禁锢感依旧如影随形。
她重新闭上眼,却没有立刻进入深层次的修炼。识海中,希娜的虚影传递来一丝疲惫和……委屈?如同被污秽玷污后的不甘。林灵冰冷的意志轻轻抚过,如同安抚一头受伤的猛兽。
就在这时!
嗡——!
刚刚平息的封印锁链,其中一道靠近识海中央的锁链虚影,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动了一下!这一次的震动,并非反噬的冲击,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被什么触动的……共鸣?!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浩瀚、带着某种规则韵律的波动,顺着那道震动的锁链,瞬间传递到林灵的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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