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氮罐的白雾漫过脚踝,新生的业火本能地将其蒸发成彩虹色光斑。眼前的培养舱群如蜂巢般排列,每个透明舱体都漂浮着发育到不同阶段的胚胎——有的长着犬齿与兽耳,有的后肢还保留着机械义肢,最惊悚的是编号042的胚胎,它的胸腔里跳动着一颗机械心脏,心脏表面刻着「ZDH-042」的实验编号。
「欢迎来到「因果兽」生产线。」赵德海的白大褂扫过培养舱,指尖划过某个胚胎的羊膜,「这些小家伙将来会被植入现代界儿童体内,他们的恐惧情绪就是最好的怨气燃料......哦对了,你们姐妹的基因是最完美的模板,尤其是你——」他突然指向新生,「007号容器的业火基因,能让怨气提炼效率提升300%。」
丙小米的机械臂捏碎了身边的培养舱控制器,荧光液体溅在她脸上,映出舱内胚胎与她相似的眉骨:「你说我是实验品?」赵德海耸肩,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封面写着「人机修计划·丙小米」,附录里夹着她三岁时的照片——背景正是玄霄宗的实验室,而她抱着的布熊,此刻正躺在闪电的机械爪边。
「严格来说,你是「因果兽·祖巫」基因融合的次代容器。」赵德海点击遥控器,某个培养舱缓缓转向他们,里面的胚胎有着与丙小米相同的巫族刺青,「丙月璃女士为了保护你们,将自己的祖巫血脉分裂成两半,你继承了巫族基因,而你姐姐......」他指向新生,「带着因果兽的业火胎记。」
新生的业火胎记突然灼烧,她这才注意到丙月璃的腹部——那里隆起的形状不是普通孕妇,而是十二道基因链组成的螺旋结构,每条链上都嫁接着不同动物的基因片段。母亲的眼神扫过她们,开口时,声音同时带着温柔与冰冷的机械音:「第17次驯化实验数据已收集完毕,建议启动「容器回收程序」。」
「妈妈!」丙小米扑向实验台,却被无形的结界弹开。新生这才看清,丙月璃的脖子上戴着「意识控制器」,电极刺入她的太阳穴,脑波监测屏上显示着「服从」的循环指令。培养舱群突然发出蜂鸣,所有胚胎同时转向她们,机械义眼亮起红光,那是被激活的攻击模式。
「看看这个。」赵德海举起丙小米的机械义眼,镜片投影出解剖画面,「你以为这是义眼?不,是微型监控器,内置的「巫毒病毒」早已侵入你的神经系统......」他点击按钮,丙小米突然跪倒在地,机械臂不受控地掐住自己咽喉,「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A.自愿成为第1000号胚胎的基因供体,B.看着丙月璃女士的子宫被剖开。」
业火在新生掌心凝聚成锁链,却在即将攻击时,看见丙月璃的瞳孔闪过一丝微光。那不是被控制的眼神,而是母亲在传递信息——她的眼球快速转动,在视网膜上显影出巫族密语:「刺向第十二根提取管,那是我的意识核心。」
「你真以为我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新生踏碎脚下的培养舱,业火顺着营养液蔓延至整个实验室。编号007的胚胎突然抓住舱壁,用与新生相同的手势画出业火图腾,培养舱的锁具应声崩解。赵德海的脸色剧变,因为他看见所有胚胎的机械心脏同时停跳——那是丙小米通过义眼病毒接管了控制系统。
「妈妈,我们来救你了。」丙小米的机械臂强行突破结界,抓住第十二根提取管。管内的荧光液体突然变成血色,丙月璃的嘴角溢出黑血,却露出释然的微笑——那根管子连接的不是血脉,而是她藏在胎盘里的意识备份。当管子被扯断的瞬间,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播放她的真实声音:
「小米,新生,对不起......妈妈骗了你们。」声音里带着哽咽,「根本没有什么因果兽,这一切都是天道设计的骗局,为了让人类与动物的怨气形成永动能源......」画面切换,显示玄霄宗的高层会议,青帝的全息投影赫然在列,「他们需要一个「逆命者」来背锅,而你们,是最完美的棋子。」
赵德海疯狂地冲向中央控制台,却被新生的业火锁链缠住。她抬头望向实验室穹顶,那里的玻璃幕墙外,漂浮着现代界的城市投影——原来血月洞不在修真界,而在现代界的地核深处,所谓「双界通道」,不过是基因实验产生的时空扭曲。
「看看你们的父亲吧。」丙月璃的意识投影出现在培养舱群中央,画面中,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调试量子对撞机,他的胸前挂着与新生相同的塑料戒指,「他不是普通人,是玄霄宗的首席基因学家,也是第一个发现「怨气工业化」的人......」画面突然被血雾覆盖,男人在爆炸中护住金属盒,盒子里掉出的,正是双胞胎的超声波照片。
丙小米的机械义眼突然显示父亲的心跳频率,那是从因果云传来的微弱信号。新生这才明白,塑料戒指不仅是基因钥匙,更是父亲意识的载体。她将戒指按在丙月璃的眉心,业火与巫族图腾共鸣,母亲的身体开始崩解成光点,却在消失前,将一个记忆芯片植入她们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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