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角域地下医院的灯光永远那么惨白。
柳婳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俞牧迟。一天一夜过去了，他的情况稳定但毫无苏醒迹象，像一具精致的雕像。
“脑部淤血已经清除，但......”主治医生欲言又止。
“但什么？”柳婳转头，眼神锐利。
“他的脑电波显示异常波动，像是在......”
医生斟酌着用词，“在做很长的梦。”
柳婳轻轻啧了一声。
这不就是植物人的征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俞非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一个女孩的抽泣声。
“大姐，二哥.....还活着，只是.....”
柳婳斟酌着用词，不想吓到电话那头显然已经崩溃的言欢。
“只是什么？”
一个嘶哑的女声突然抢过电话，根本不是俞非晚的声音，“倒是说话呀，你别吞吞吐吐的！”
柳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言欢。
那个总是笑眯眯、活泼开朗的言欢，此刻声音沙哑得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柳婳尽量放柔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哽咽，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响。
言欢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在......在哪？我要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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