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了监控,上面显示薄斯聿凌晨四点归来,六点又离开,失忆的人怎么会能调理如此清晰的处理这个事情!
落地窗突然映出车灯。
她看见黑色迈巴赫碾过玫瑰丛,在门前急刹。
车门打开,掉出一只染血的战术手套。
血腥味刺入鼻腔的瞬间,柳婳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曾是这个味道最熟悉的猎手,如今却成了最恐惧的猎物。
“斯聿!”
她冲向那辆歪斜停着的迈巴赫,高跟鞋踩碎了玫瑰也浑然不觉。
车门半开着,薄斯聿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车外,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白色鹅卵石上绽开刺目的红。
“路上遇到突袭。”
薄斯聿抬头对她笑了笑,冷汗却顺着下颌线滚落,“已经解决了。”
柳婳抓住他完好的左臂架在自己肩上。
血腥味浓得几乎实质化,她不用看就知道伤口有多深——动脉血,喷溅状,至少失血400cc以上。
这些判断像本能一样从她曾经的杀手生涯中浮现,令她胃部痉挛。
“医疗间在哪?”她声音发紧。
薄斯聿突然按住她试图查看伤口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血迹在他们相触的皮肤间黏连。“有专业医生处理。”
他嘴唇因失血泛白,却还试图对她微笑,“别看,会做噩梦。”
柳婳想反驳自己见过比这更血腥的场面,却在看到他衬衫下不断扩大的暗红时哑了声。
她默许万管家将他扶进医疗间,当房门关闭的瞬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门内传来金属器械碰撞声。
“直接取,不用麻醉。”薄斯聿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沉闷。
柳婳后背贴着冰凉墙壁滑坐在地。
她曾是个完美的杀手,能在目标最放松的时刻扣下扳机,却在此刻因为爱人一声压抑的闷哼而浑身发抖。
那些声音像钝刀般凌迟她的神经:止血钳张开时的金属咔响,纱布撕开的刺啦声,还有薄斯聿突然加重的呼吸——她知道那是镊子探入伤口寻找弹头的时刻。
一小时十七分钟。
医疗间的门终于打开。
私人医生端着金属托盘匆匆离去,柳婳瞥见上面躺着枚变形的子弹,弹壳上刻着细小的十字花纹。
圣裁教会的标记。
她冲进房间时带起一阵风。
医疗灯还亮着,照出薄斯聿惨白的脸色。
他半靠在手术台上,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仍有血丝不断渗出。
“教会的人就这么急着斩草除根?”
柳婳抓起消毒毛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手指不受控地轻颤。
薄斯聿用左手抓住她发抖的手腕:“我们是第一个全歼他们行动组还活着的。”
他声音虚弱却带着狠劲,“一百个人,一个没留。”
柳婳突然单膝跪地,与他平视。
前世执行任务时被三把枪指着太阳穴都没眨过眼的她,此刻眼眶发烫:“我们走吧。”
她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去斯瓦尔涅或者格陵兰,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薄斯聿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他抬起完好的左手抚上她脸颊,拇指擦过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傻姑娘。”
他苦笑,“我们的照片现在估计挂在每个教会据点的墙上。”
这句话像冰水浇醒了她。
柳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天真的话。
前世作为杀手,她最清楚全球性组织的追踪能力有多可怕。
“对不起。”
她低头抵在他膝头,“如果我知道墨家背后是圣裁教会......”
“嘘。”
薄斯聿手指插入她发间,“就算我们跪着求饶,他们也会赶尽杀绝。”
他忽然用力抬起她下巴,望进她眼底,“怕了?”
柳婳望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个曾经冷血的女杀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为爱人揪心的普通女人。
她抓住他病号服的领口,在血腥味中吻上他苍白的唇:“怕你死。”
薄斯聿在她唇间低笑,震动的胸腔牵动伤口也不在意:“我薄斯聿的命......”
他含住她下唇轻咬,“阎王都不敢收。”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啼叫。
柳婳身体一僵,前世每次行动前,组织都会放鸟作为信号。
这难道也是教会的信号?
她本能地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睡裙柔软的布料。
薄斯聿顺着她视线望去,眼神骤冷。
他单手解开病号服,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贴着一块电子芯片。
“72小时后它会显示我的死亡讯号。”
他平静地说,“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记住——”
柳婳猛地捂住他的嘴。
她闻到了计划的味道,那种带着铁锈味的决绝。
前世的职业素养让她瞬间拼凑出真相:假死行动,高危任务,生还率不超过20%。
“带我一起。”
她指甲陷入他肩膀,“否则我现在就去炸了墨家,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
薄斯聿望进她燃烧的眼睛,突然笑了。
他拉过她在染血的绷带上印下一吻:“好。”
鲜血在他们相触的皮肤间黏连,“但要完全按我的计划来。”
柳婳在他眼底看到了同样的东西,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强大的执念。
她舔掉唇上沾着的他的血,咸腥味在舌尖蔓延:“成交。”
窗外乌鸦突然集体飞起。
月光下,它们的翅膀划出无数黑色十字。
国防大厦
水晶吊灯在宋临川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站在议会大厦顶层,俯瞰整个A国首都,左手无意识地转动右手小指上的黑曜石戒指——那是专属他的标志。
“只是受伤?”
他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下午茶,却让身后黑衣人瞬间绷直了脊背。
黑衣人喉结滚动:“他、他避开了致命处......”
宋临川突然转身,戒指在窗棂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今年四十五岁,鬓角刻意留着的几缕白发让他看起来像个儒雅的大学教授,但此刻眼中寒光让手下连退三步。
“十五个受过洗礼的战士,对付一个带伤的男人。”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结果全灭,只换来对方一条胳膊受伤?”
窗外乌云压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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