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跨两阶,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推开VIP楼层的防火门,徐舟野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护士站在茉莉套房前更换床单。
“Dr. Allen?”
护士惊讶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明了,“言小姐已经走了,您需要出去追吗?”
徐舟野没有回答,径直走向那间熟悉的病房。
门开着,里面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床铺得整整齐齐,窗帘拉开,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他站在门口,突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前段时间,他每天以Allen医生的身份进出这个房间,看着言沫从病弱到康复,听着孩子们的心跳从微弱到强壮......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儿子......”
木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护士说这是言小姐留给你的。”
徐舟野猛地转身,几乎是抢过信封。
里面是一张手写卡片和......他瞳孔微缩,是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亲爱的Allen医生:
感谢您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和鼓励。特别是手术前那天,您的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这张卡请您务必收下,算是我对您和医院的一点心意。密码是我的生日,如果您不记得了,可以问护士长。
祝工作顺利,
言沫】
卡片背面还附言:【PS:孩子们的小名叫安安和康康,取自平安健康之意。等他们出生后,希望能带他们来见您。】
徐舟野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两个名字——安安、康康。
她给孩子取的名字,包含着最朴素的愿望。
而那张银行卡......他苦笑着摇头,她最终还是坚持要给他。
“她是个好姑娘。”
木襄轻声说,看着儿子颤抖的手,“你打算怎么办?”
徐舟野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放回信封,塞进西装内袋,紧贴心口的位置:“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会亲自把这张卡还给她。”甚至会给她更多。
“以什么身份?”木襄犀利地问。
徐舟野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窗前,那里能看到医院的主出口。
一辆出租车正缓缓驶离,后座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靠窗而坐,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
“以孩子们父亲的身份。”他轻声说,目光追随着那辆越来越小的车,直到它消失在街角。
木襄走到儿子身边,惊讶地发现这个从小坚强的男人,眼角竟有一丝湿润。
她默默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里传来的轻微颤抖。
“走吧,”
她最终说道,“我们去准备些婴儿用品。双胞胎需要的东西可多了。”
徐舟野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
言沫的气息似乎还留在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味道记在心里,然后转身离开。
下一次见面,他将不再戴着口罩,不再隐藏身份。
他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一切,关于那个夜晚,关于他无法言说的愧疚与......爱。
但现在,他需要给她空间,让她安心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而他,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继续守护着他们母子三人。
日内瓦湖畔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本该是一片温暖明媚的景象。
然而言沫站在门口,手指死死攥着母亲的手臂,眼前的场景让她如坠冰窟。
白色真皮沙发上满是污渍和鞋印,她精心挑选的亚麻靠垫被随意扔在地上;
茶几上堆满吃剩的食物残渣和空酒瓶;
她收藏的水晶摆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脏兮兮的旅行包。
最令人窒息的是沙发上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大伯母李金花翘着二郎腿,正往嘴里塞着进口巧克力;
堂哥言磊则整个人瘫在沙发里,脚搭在茶几上,手里晃着一瓶昂贵的红酒。
“爸......妈......”
言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不自觉地护住隆起的腹部,本能地后退一步。
太迟了。
言磊锐利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言沫!”
他猛地坐直身体,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红酒溅了一地,“你个小杂种,竟然敢躲到国外来!”
他袖子一撸就冲了过来,拳头高高扬起,“还找人在国内整我们,把我父亲送进监狱,你看我不打死你!”
言沫浑身僵硬,这个场景太过熟悉,每次言磊要钱不成就这样挥拳相向。
她条件反射地抱住肚子转身,用背部迎接预期的疼痛。
“言磊!”言明哲一个箭步挡在女儿面前,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已经答应把你们接过来,供你们吃穿,你们还要如何欺负我的女儿?”
言磊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住,脸上浮现出讥讽的冷笑:“二叔,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他歪头看向言沫,“这小贱人带着你们逃跑,害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该打吗?”
李金花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双手掐腰,肥胖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横在客厅中央:“就是!要不是这小贱人,我们能沦落到这地步?”
她唾沫横飞地指着言明哲,“你大哥为了供你读书,十五岁就去挖煤,落下了一身病!现在他进了监狱,你倒好,跟着女儿享清福。”
言沫和苏婉清同时转向言明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明哲?”
苏婉清的声音在发抖,“是你......把他们接来的?”
言明哲低着头,肩膀垮了下来:“婉清,我......”
“你这个混蛋!”
苏婉清突然爆发,拳头雨点般落在丈夫身上,“你明知道他们什么德性!女儿怀着孕,你还把他们接来折磨我们?你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言明哲不躲不闪,任由妻子捶打,脸上写满痛苦:“对不起,婉清...他们毕竟是我大哥的妻儿。大哥为我放弃了学业,打工供我上学......我不能不管他们。我欠他们一辈子......”
“是你欠他们的!不是我们!”
苏婉清歇斯底里地喊道,眼泪夺眶而出,“凭什么要女儿替你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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