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二年的暮春,恒河平原的热风裹挟着砂砾,扑打在残破的军旗上。王玄策握紧腰间那枚玉符,指腹摩挲着其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触感粗糙却令人心安。三个月前,他凭借这枚神秘玉符的指引,率领吐蕃与泥婆罗的联军大破中天竺,生擒叛王阿罗那顺。但这场胜利并未带来预想中的安宁,阿罗那顺的残余势力如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正悄然谋划着反扑。
清晨的营地笼罩在薄雾之中,炊烟袅袅升起,却难掩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王玄策身披玄铁战甲,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塔上,目光扫过下方整装待发的骑兵。他们的盔甲上还残留着上次战斗的血迹,马匹也因连日奔波显得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毅。
“将军,斥候回报。”副将苏烈匆匆赶来,手中紧攥着一卷羊皮地图,“在东北方向的摩揭陀山脉深处,发现疑似阿罗那顺残部的踪迹。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多个天然洞穴可供藏匿。”
王玄策接过地图,仔细端详着上面标注的地形。摩揭陀山脉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横亘在中天竺的腹地,山脉间蜿蜒的小道和错综复杂的洞穴系统,确实是绝佳的藏身之处。“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拔营,向摩揭陀山脉进发。务必在日落前抵达山脉外围。”
大军沿着狭窄的山道行进,两侧是高耸的峭壁,岩石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不时有碎石从上方滚落,在寂静的山谷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深入山脉,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原本喧闹的鸟鸣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正午时分,队伍在一处开阔的山坳中稍作休息。士兵们分散开来,寻找水源和食物。王玄策坐在一块巨石上,再次取出玉符。阳光照射在玉符表面,那些神秘的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隐隐闪烁着微光。自从大破阿罗那顺后,玉符的异动愈发频繁,似乎在指引着他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将军,前方发现一座废弃的村落。”一名斥候策马而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但村落中不见任何村民,只有袅袅炊烟升起,情况十分诡异。”
王玄策眉头紧锁,他深知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脉中,突然出现一座看似有人居住的村落,绝非寻常之事。“全军戒备,呈战斗队形前进。”他拔出腰间长剑,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当队伍接近村落时,一股浓郁的檀香混合着某种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村口的枯树上挂着几串风干的兽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街道上空无一人,房屋的门窗大多破败不堪,唯有村中心的一座祠堂,紧闭的大门上贴着崭新的符咒,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分头搜查,注意隐蔽。”王玄策低声下令。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散开,沿着街道两侧的房屋慢慢推进。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寂静。一名士兵从一间房屋中踉跄着冲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血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便开始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片刻之后,便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王玄策心中一紧,快步冲上前去。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士兵的尸体,发现其胸口处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就在这时,祠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十几个身着黑袍的身影从祠堂中走出,他们头戴兜帽,看不清面容,手中握着造型奇特的弯刀。
“来者何人?”王玄策站起身,长剑直指对方。
黑袍人并未回应,而是齐声吟唱起来。那歌声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令人不寒而栗。随着吟唱声,地面开始震动,祠堂周围的符咒光芒大盛,将整个村落笼罩在一片幽绿的光晕之中。
王玄策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声喊道:“全体听令,结阵迎敌!”士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盾牌在前,长矛在后,弓箭手则在后方严阵以待。
黑袍人突然停止吟唱,为首的一人缓缓摘下兜帽。那是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孔,眼窝深陷,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大唐的将军,你不该来这里。这里是神的领地,任何闯入者都将成为祭品。”
话音未落,黑袍人手中的弯刀泛起幽蓝色的光芒,他纵身一跃,朝着王玄策扑来。与此同时,其他黑袍人也纷纷发动攻击,整个村落瞬间陷入一片混战之中。王玄策挥舞长剑,与黑袍首领战在一起。他发现对方的刀法诡异莫测,每一招每一式都暗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自己的攻击似乎对其效果甚微。
战斗愈发激烈,士兵们死伤惨重。黑袍人的弯刀仿佛带着诅咒,被砍中的士兵要么当场毙命,要么痛苦地抽搐,身体迅速干瘪下去。王玄策心中焦急,却一时想不出破敌之策。就在这时,他腰间的玉符突然变得滚烫,光芒大盛,一道耀眼的白光从玉符中射出,击中了黑袍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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