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卧室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惨白的光。欧阳震霆静静地躺在那张宽大的欧式宫廷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冰冷的仪器。他脸色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嘴唇乌紫,双目紧闭,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消失。心电监护仪上,代表心跳的线条微弱地挣扎着,间隔越来越长,如同垂死者的叹息。血压监测的数字低得触目惊心。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衰败气息。
何西门几步抢到床边,没有丝毫犹豫,左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欧阳震霆冰凉刺骨、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手腕!触手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那微弱到极点、时断时续、带着一种诡异滞涩感的脉搏,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不是心风!不是任何已知的急症!这脉象…沉、涩、迟,细若游丝,却又带着一股极其阴寒、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邪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生机本源!比“地龙涎”更诡谲!更霸道!
“多久了?之前有什么异常?接触过什么?!”何西门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凌厉,问向紧跟进来的司马兰和周伯。
“从您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周伯声音嘶哑,“老爷…老爷本来在书房看文件…突然…突然就说心口闷…然后…然后就倒下了!没…没接触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就喝了半杯参茶!” 他指向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青花瓷杯。
何西门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杯子。参茶?他迅速拿起杯子,凑近鼻端嗅了嗅。除了人参特有的甘苦气息,并无异样。
“参茶没问题…”司马兰急促地补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医生…医生都检查过了…查不出原因…所有的指标…都在…都在往下掉…”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
何西门放下杯子,眼神凝重如铁。他迅速打开乌木针盒,这一次,他捻出的不是银针,也不是乌针骨针,而是三枚通体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针身布满细密螺旋纹路的奇异长针!针尖在惨白的灯光下流转着灼热的光泽!
“所有人!出去!”他低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威压,“关掉所有仪器!留一盏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可是…”老教授还想争辩。
“出去!”司马兰猛地转头,冰蓝色的眸子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母狮护崽般的厉芒和决断,“都出去!听何医生的!”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冷艳干练的女高管,而是一个为了至亲可以撕碎一切阻碍的守护者。
在司马兰决绝的目光逼视下,医生和佣人迅速退了出去,关掉了大部分仪器,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外界。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坟墓般的死寂,只剩下欧阳震霆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声,和心电监护仪上那象征生命即将终结的、令人绝望的微弱波动。
何西门深吸一口气,所有的杂念被强行摒除。他赤足而立,踩在冰凉的名贵地毯上。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锁定在欧阳震霆灰败的脸上。他左手拇指死死按住欧阳震霆右手腕内侧的神门穴,右手捏起第一枚赤红长针!
随着他独特的呼吸吐纳,那枚赤红长针的尖端,竟隐隐透出灼人的热意!仿佛那不是金属,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气…化三清!焚阴返阳!”他低吼出声,如同古老的战鼓擂响!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手腕猛地一沉!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灼热的残影!那枚赤红长针,带着刺破死寂的微啸和惊人的热力,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神门穴!针入极深!
昏迷中的欧阳震霆身体猛地一弓,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被扼住咽喉般的嗬嗬声!
何西门置若罔闻!指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刚猛迅捷、带着焚尽一切邪祟的决绝,开始疯狂的捻转提插!每一次捻转都伴随着他胸腔一次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深沉吐纳!他正以自身高度凝聚、近乎燃烧生命本源的精神为引,催动“一气化三清”针法最禁忌的力量,将一股炽热霸道、如同熔岩般的“纯阳之气”,悍然刺入那盘踞在欧阳震霆心脉深处、疯狂吞噬生机的至阴邪毒之中!强行焚烧!驱逐!
汗水瞬间如同溪流般从他全身每一个毛孔涌出!浸透的棉麻长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如铁的肌肉线条!额角、脖颈、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剧烈跳动!脸色由苍白转为一种不正常的、如同醉酒般的赤红!巨大的消耗和反噬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捏针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却依旧稳如磐石!针孔处,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极其细微的灰黑色寒气,如同被烈焰炙烤的毒蛇,发出滋滋的微响,被强行逼出、蒸发!
“第二针!巨阙!” 第二枚赤红长针带着焚尽八荒的气势,刺入他胸口巨阙穴!欧阳震霆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无意识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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