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山?又是他!何西门眼神瞬间冷冽如冰。递香槟?没喝?只是拿着?难道是……香槟杯有问题?或者……接触性传播?他想起昨夜那条匿名信息——“王振山病危”……这老狐狸,到底得了什么“隐疾”?竟能如此凶险,还能传染?
“知道了。”何西门打断周妈的絮叨,走到主卧门前。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里面一片死寂,仿佛空无一人。但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门缝里传来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以及……指甲深深抠抓皮肤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司马兰,开门。”何西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房内。
门内的抽泣声和抓挠声戛然而止!死寂了几秒,随即传来司马兰嘶哑、尖锐、如同受伤母狮般的低吼,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滚!都给我滚!谁让你来的!我不需要你!滚出去!”伴随着吼声的,是重物砸在门板上的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了过来。
周妈吓得脸色发白。
何西门却恍若未闻。他退后一步,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速扫过这扇厚重的实木门板。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门板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用于通风换气的小型百叶格栅上。格栅的缝隙很小,但足够……
何西门唇角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他不再理会门内的咆哮,转身对周妈道:“麻烦您,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新鲜的马齿苋一把,捣烂取汁;生石膏粉一包;再找一块最干净、最柔软的细棉纱布。要快。”
周妈虽不明所以,但看着何西门笃定的眼神,立刻点头如捣蒜,转身小跑着去了厨房。
支开周妈,何西门再次走到主卧门前。他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然后深吸一口气,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毫无重量的羽毛般,悄无声息地拔地而起!动作轻盈迅捷,如同灵猫上树!他的眼睛,精准地凑近了门板上方那个小小的百叶格栅缝隙!
透过狭窄的缝隙,主卧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巨大的落地窗前,厚重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缝隙透入一丝微弱的光线。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被撕碎的纸巾、倒下的台灯、摔碎的玻璃杯……一片狼藉。房间中央,司马兰背对着门的方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吊带睡裙,平日里一丝不苟盘起的长发此刻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何西门锐利的目光,依旧清晰地看到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那曾经白皙光洁、如同上好瓷器般的脖颈、手臂、肩背……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红疹和水泡!疹子红肿发亮,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水泡大小不一,有些已经破损,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混合着被抓挠出的血痕,一片狼藉!尤其是左侧脸颊靠近耳根的地方,更是红肿得如同发酵的面团,几颗硕大的水泡摇摇欲坠!
她双手死死地抱着头,身体因为剧烈的刺痒和巨大的痛苦而不停地颤抖、抽搐。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疯狂地抓挠着脖颈和手臂上那些红肿的疹子,指甲划过皮肤,带起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和更多渗出的组织液,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和痛苦的呻吟。那姿态,充满了绝望、崩溃和一种……被彻底摧毁尊严的羞愤!
何西门心头猛地一沉!这绝非普通的过敏!症状如此凶猛急骤,范围如此广泛,伴随如此剧烈的刺痒和痛苦……更像是……某种烈性的接触性毒素或……人为的恶毒手段!王振山!那杯香槟!或者……那短暂的接触!
就在他凝神观察的瞬间,蜷缩在地的司马兰似乎因为极致的刺痒和痛苦,身体猛地一个剧烈的痉挛!她抱着头的手无意识地向上挥动了一下,凌乱的长发被甩开,露出了小半张侧脸!
何西门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半张脸……已然面目全非!原本精致立体的轮廓被红肿和水泡彻底扭曲,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红色,布满了渗液的创面!最刺眼的是,在她左侧颧骨上方,靠近太阳穴的位置,赫然有三道并排的、如同被某种细小锐器划破的新鲜伤口!伤口不深,却异常整齐,边缘微微泛黑,与周围红肿的过敏创面格格不入!那绝不是她自己抓挠能造成的伤痕!更像是……某种特殊的、带有目的的“标记”!
何西门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无声地落回地面,心中已然明了。这不是意外,是蓄谋的袭击!目标直指司马兰!那三道诡异的伤口……是警告?还是……某种追踪或控制的媒介?王振山的“病危”和司马兰的“毁容”,如同两条毒蛇,在这一刻清晰地显露出它们同源的毒牙!
这时,周妈端着捣烂的马齿苋汁、生石膏粉和细棉纱布,急匆匆地回来了。
何西门迅速收敛心神,接过东西。他动作麻利地将清凉翠绿的马齿苋汁液与雪白的生石膏粉混合,调成一种淡绿色的、散发着清凉草药气息的糊状药膏。然后,他拿起纸笔,飞快地写下一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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