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
何西门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下意识地想抽回被东方秀死死抓住的手腕解释,但东方秀抓得太紧,如同溺水之人最后的救命稻草,根本挣脱不开!而且,他能感觉到东方秀刚刚稳定一点的心神,因为慕容卿的出现和那冰冷的注视,再次剧烈波动起来!体内的寒气隐隐有再次躁动的迹象!
“呵……”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浓浓嘲讽和冰冷失望的轻笑,从慕容卿喉咙里溢出。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从何西门嘴角的血迹,扫到他精壮的上身,再扫到东方秀死死抓着他的手,最后定格在东方秀那张虽然苍白带泪、却依稀能看出几分英气轮廓的脸上。
“何大夫……”慕容卿的声音依旧娇媚,却像是裹着冰碴子,“……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给这位……‘表姐’做深度治疗了?”她刻意加重了“表姐”两个字,语气里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难怪发布会一结束就心急火燎地往这穷乡僻壤跑,原来是金屋藏娇,藏了个这么……别具风味的‘寒玉美人’?口味挺独特啊何一针!”
这夹枪带棒的话,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何西门心上,也刺醒了沉浸在巨大悲伤和依赖中的东方秀!
“表姐”两个字,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东方秀心头那点刚刚升起的、对何西门脆弱的依赖!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死死抓着这个“小白脸”的手腕!而门口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在她身上!一股强烈的羞耻、自卑和被冒犯的怒火,瞬间取代了悲伤,再次点燃了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她触电般猛地甩开何西门的手腕,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换上了一副泼辣凶狠的表情,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母豹,对着门口的慕容卿就吼了过去:
“你谁啊?!懂不懂规矩?!进别人家门不知道敲门吗?!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带着市井特有的彪悍和攻击性,瞬间打破了屋内凝滞的气氛!
慕容卿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狼狈虚弱的“村妇”敢这么直接地骂她“狐狸精”!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瞬间气得煞白!出道以来,谁不是捧着她、哄着她?何曾被人如此粗鄙地当面辱骂?尤其还是当着何西门的面!
“你……你说什么?!”慕容卿的声音都尖利了几分,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说你狐狸精!听不懂人话啊?!”东方秀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刚才的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奈何身体虚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何西门下意识想扶,却被她狠狠一把推开!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东方秀凶巴巴地瞪了何西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是你招来的烂桃花”!然后她强撑着,扶着床沿站直身体,一手叉腰(虽然因为虚弱气势稍减),一手指着慕容卿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那张价值连城的脸上:
“这是老娘的家!不欢迎你这种花枝招展、一看就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赶紧滚!再敢多看一眼,信不信老娘拿洗脚水泼你?!”
泼妇骂街的架势,火力全开!完全无视了对方国际影后的身份和碾压级的颜值!
何西门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个冷若冰霜字字诛心,一个泼辣凶悍句句带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额角突突直跳!他试图开口:“卿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
“解释?!”慕容卿猛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失望和冰冷的怒火,“解释你怎么衣冠不整地跟一个‘表姐’在屋里?解释她为什么抓你的手抓得那么紧?解释你嘴角的血是怎么来的?!何西门!我慕容卿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的鬼话!放着好好的影后不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学扎针’?!原来是为了看你这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好!好得很!算我自作多情!我这就走!不耽误何大夫你悬壶济世,普度你的‘寒玉美人’了!”说完,她猛地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羞辱和心碎的地方!
“站住!”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不是何西门,竟然是东方秀!
只见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何西门的搀扶(虽然她自己摇摇欲坠),踉跄着冲到门口,张开双臂,如同护崽的母鸡,死死堵住了慕容卿的去路!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因为虚弱和激动而颤抖,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蛮不讲理的占有欲!
“想走?!没那么容易!”东方秀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响亮,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泼辣,“你骂完了人就想跑?!当老娘这里是菜市场啊?!还有你!”她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旁边一脸懵逼、试图劝架的何西门,“你个招蜂引蝶的小白脸!给老娘滚回屋里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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