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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宫山门外。
场面一度十分……有伤风化。
金多多那胖乎乎的身体呈大字型瘫在地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身体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他那引以为傲、刚用上品玉膏打理过、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中央,如同插了根巨型发簪般,端端正正地“簪”着那根灵气盎然、贴着丹堂封灵符的千年养魂木!
几个闻讯赶来的百花谷女弟子,正围着金多多,一个个花容失色,想笑又不敢笑,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她们原本是应金多多之邀,来“鉴赏”他新得的、据说能引来彩蝶环绕的“百花玉髓簪”的,结果簪子没看到,倒是先目睹了一场“天降横木插发髻”的奇观!
“金师兄!金师兄你醒醒!”
“这……这木头怎么拔下来啊?好像……卡得很紧?”
“丹堂的封灵符……我们不敢乱动啊……”
“快!去叫医堂的人!”
杂役弟子和随后赶来的丹堂弟子们看着金多多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造型,也是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拔?万一伤着金师兄或者损坏了养魂木,谁也担不起责任。不拔?难道就让金师兄顶着这根木头躺在这儿?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场面尴尬又混乱之际——
“唳——!”
一声清越的凤鸣自玄冥宫山门内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异韵律。
紧接着,一道冰蓝色的流光如同匹练,瞬间划过长空,落在金多多身边。流光散去,露出雪儿那优雅清冷的身影。
百花谷的女弟子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看向雪儿的目光充满了惊艳和敬畏。玄冥宫的弟子们则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躬身行礼:“雪儿前辈!”
雪儿冰蓝色的凤眸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造型奇特的“人形盆栽”金多多,以及他头顶那根“发簪”。意念如同冰线,精准地传入在场所有玄冥宫弟子的脑海:
【蠢货。】
【站着作甚?】
【扶起来。】
几个弟子如梦初醒,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抽搐的金多多扶坐起来。
雪儿双翼轻展,并未直接触碰那根养魂木。她只是对着金多多的头顶,极其优雅地、如同拂去尘埃般,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
一股精纯无比、带着极致寒意的冰蓝气流瞬间涌出!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包裹住那根养魂木的根部与金多多发髻纠缠的部分。
嗤嗤嗤——!
细微的冻结声响起。那些被强力挤压、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和发胶,在绝对零度般的寒气下瞬间变得极其脆弱!
雪儿意念微动。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那根价值连城的千年养魂木,连同根部冻结缠绕的一小撮头发和凝固的发胶,如同被最精密的切割机分离,完好无损地从金多多的发髻中脱落下来,悬浮在雪儿身前。
金多多似乎被头顶的寒意刺激,猛地打了个激灵,停止了抽搐,翻着的白眼也翻了回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呃……我……我这是怎么了?头……头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他下意识地想摸头,却摸了个空,只感觉头顶凉飕飕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雪儿看都没看恢复意识但依旧懵懂的金多多,冰晶般的喙轻轻一啄,一道寒气精准地抹去了养魂木根部冻结的那撮头发和发胶残留。然后,她双翼一振,卷起那根光洁如初的养魂木,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头也不回地飞回了玄冥宫山门内,只留下原地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和还在摸着自己光秃秃头顶、一脸茫然加惊恐的金多多。
“我……我的头发呢?!”金多多终于后知后觉地摸到了头顶那片光滑的“不毛之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比被砸晕时更加惨绝人寰的哀嚎!
***
渊烬洞府。
气氛压抑而沉闷。
渊烬躺在床上,脸色虽然恢复了点血色,但依旧苍白,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带着挥之不去的愁苦。苏清寒坐在床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冰蓝寒气,持续为他梳理着体内残余的郁结之气。
球球缩在洞府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小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他那身小杂役服又脏又破,赤金色的短发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蔫蔫的,充满了闯下弥天大祸后的恐惧和自责。
雪儿无声地落在苏清寒肩头,冰蓝色的凤眸淡漠地扫过渊烬和角落里的球球,意念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一个蠢。】
【一个更蠢。】
【一个气晕。】
【一个哭晕。】
【废物点心。】
【丢人现眼。】
苏清寒没有回应雪儿的毒舌。她只是专注地为渊烬梳理着气息,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深潭,看不出情绪。直到确认渊烬的气息彻底平稳下来,她才缓缓收回手。
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上。
“球球。”苏清寒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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