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懒洋洋地打断:“怕什么?朕只是让你暂住一下,朕倒是想看看,那个不长眼睛的,敢置喙朕为弟弟祛毒的一片真心。再说了——”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凤婉染血的裙角,“婉儿本就与朕有婚约,如今朕与你都需要她,又何苦让她这般辛苦,每日折腾这么一遭?”
凤婉嘴角抽了抽,心想:本小姐摆明了不想进宫,都说成这样了,你个老逼登,心里就没点数?
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陛下,臣女毕竟不是太医,也未与陛下成婚,长期留宿宫中,恐惹人非议……”
“谁敢非议?”
皇帝轻飘飘地扫了眼殿内众人,“朕看谁敢嚼舌根?”
满朝文武齐刷刷低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砖缝里。
凤婉:“!!!”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狗皇帝是不是毒还没清干净?脑子坏了?
翎王见皇帝心意已决,便也不敢再说什么:“皇兄,臣弟领旨谢恩!”
皇帝却已经慢悠悠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朕累了,都退下吧。”
凤婉:“……”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家老爹,眼神疯狂示意——爹!救命!
凤王爷嘴角抽搐,最终只能无奈地拱手:“臣……遵旨。”
……
当晚,御医所。
凤婉一边咬牙切齿地捣药,一边低声骂骂咧咧:“狗皇帝!恩将仇报!早知道让你毒发身亡算了!”
“骂得挺起劲啊,本王发现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一道慵懒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凤婉手一抖,药杵差点砸自己脚上。
她一回头,就见翎王披着件墨色蟒纹外袍,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一脸的坏笑。
“殿下不是应该老实待在东宫或者陪着狗…呃…皇帝陛下吗?”她瞪大眼睛。
"狗...?皇兄睡下了,本王闲来无事,来看看救命恩人。"
翎王踱步进来,随手捏起一片药材把玩,"怎么,不欢迎?"
凤婉翻了个白眼:"殿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您觉得合适吗?"
"有不合适的?没记错的话,凤小姐现在心里可是只装着张太医呢..."
凤婉:"……"
她深吸一口气,把药杵往案板上一拍:"行,那殿下伸手,臣女给您把脉。"
"不急。"
翎王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本王来是想告诉你——皇兄中的毒,不是太后下的。"
凤婉手指一僵:"什么意思?"
"本王查过了,太后那杯茶确实有问题,但毒发时间对不上。"
翎王眼神锐利,"皇兄的毒,来历蹊跷。"
凤婉心头一跳,白天自己那个有些莫名的想法,突然又蹦了出来,但这要命的猜测,她可不敢胡乱说出来。
"那会是谁?"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
翎王轻笑,"能在皇兄饮食中动手脚的,除了御膳房,就只有——"
"贴身伺候的人。"
一道冷冽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皇帝不知何时被李德全推着,来到了门口。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森然的笑意。
"臣弟见过皇兄!"
翎王像是被皇帝的到来突然吓着了似的,赶紧行礼问候。
凤婉手里的药包"啪嗒"掉在地上,喉咙滚动了几下——完了,这大半夜的,自己的未婚妻和兄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被抓奸!
皇帝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
凤婉慌忙跪下:"陛下明鉴,臣女只是在为翎王殿下配药...嗯...配药!"
"哦?"
皇帝轻笑一声,"朕方才似乎听见...有人在讨论下毒之事?"
翎王额角渗出细汗:"皇兄,臣弟只是..."
"只是什么?"
皇帝突然抬手,李德全立刻推着轮椅上前,"只是觉得朕现在行动不便,就管不了你们了?"
凤婉心头一跳,这才注意到皇帝的双腿无力地垂着——果然如她所料,蛊毒的后遗症发作了。
"陛下!"
她急中生智,"您不该下床的!臣女说过您需要静养!"
皇帝眯起眼睛:"朕若不来,怎知朕的好弟弟和朕的未婚妻...如此投缘?"
翎王扑通跪下:"皇兄明鉴!臣弟只是想来问问皇嫂,臣弟的蛊毒何时能解!"
凤婉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突然福至心灵:"陛下,翎王殿下所言,句句属实,而且臣女方才也在向翎王请教...您平日里的饮食喜好。"
"哦?"皇帝挑眉。
"臣女想着..."凤婉硬着头皮编下去,"既然要为您煎药,若能配合您的口味..."
皇帝突然轻笑出声:"婉儿倒是贴心。"
他转动轮椅来到药案前,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片药材:"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翎王刚要开口,皇帝突然抬手制止:"朕想听婉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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