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扯下舆图上的三州标记,"你去会会陈老将军,就说书院想请他讲讲北疆城防;大哥哥去联络太医院的王院判,他儿子在兵部当差,或许能探探封锁的虚实。"
宝玉抄起案上的狼毫:"我这就去。"
探春按住他手腕:"我和你一起——多个人,话能绕得更圆。"
两人走后,我对着满案的舆图、密函、香匣发了会儿呆。
黄昏的光从窗棂漏进来,把《北疆形势研判书》上的字迹染成蜜色。
司棋端来晚膳时,我正往信封里塞最后一张纸——那是给北疆旧识的密信,上面只写了一句:"截获太子与北使的密文,要活的。"
"姑娘。"司棋盯着我封蜡的手,"这信...要给谁?"
"给个能看见金帐王庭篝火的人。"我吹了吹蜡印,把信塞进锦盒,"去请妙玉师父来。"
妙玉来的时候,月亮刚爬上竹梢。
她接过锦盒时,指尖在盒盖上顿了顿:"林姑娘就不怕...我把信交给太子?"
"怕。"我望着她腕间的翡翠念珠,"可我更怕,你和我一样,见不得这天下的女子,再被当作棋子送进草原。"
她垂眸笑了,月光落进她眼尾的细纹里:"我在佛堂抄了十年经,今日才算明白...渡人,比渡己痛快。"
她转身时,锦盒在袖中轻轻撞了下,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我站在廊下,看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渐渐隐进竹影里——那锦盒里的信,此刻正贴着她的心跳。
夜更深了,司棋端着温水进来时,我正对着妆匣里的月白男装发呆。
窗外传来远远的驼铃声,是西市的商队要赶早出发。
我摸了摸男装的盘扣,指尖触到里层缝着的微型舆图——那是用细绢画的,标着北疆三州的粮道、关隘。
"姑娘..."司棋欲言又止。
"睡吧。"我吹灭烛火,黑暗里,男装的轮廓像道待破的局,"明日...该去会会这盘棋的后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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