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和李小雨继续向学校方向摸去。每走几步就要停下观察，躲避街道上的魔族小队。
城市已经面目全非——燃烧的车辆、破碎的橱窗、随处可见的血迹，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声和人类的惨叫。
"快了，"尚明捏了捏她的手，"还有不到三百米了。"
就在他们离学校已经不远了的时候，命运却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一只潜伏在垃圾箱后的腐尸犬突然扑出！
"嘶——"
尖锐的嘶鸣划破夜空。
尚明反应极快，紫炎瞬间在掌心凝聚，一拳轰出！紫色火焰如怒龙般瞬间吞噬了那只魔族，将它烧成灰烬。但火焰爆发的光芒在黑暗中太过醒目，临死前的惨叫更是传遍了整条街道。
时间仿佛凝固了。
然后——
四面八方响起了回应。
"吼——"
"嘶嘶——"
"咯咯......"
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屋顶瓦片被踩碎，下水道井盖被顶开，阴暗处亮起无数血红的眼睛......
"跑！"
尚明拽起李小雨就往前冲。紫炎在他们身后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追兵。李小雨化身雨燕，带着两人短暂滑翔过一段距离。
但魔族太多了。
他们滑翔没多久，退路已经被彻底切断。
腐翼魔在头顶盘旋，影爪魔从阴影中浮现，地穴魔从地下探出利爪......数十只魔族缓缓逼近，形成一个不断缩小的包围圈。
尚明将李小雨护在身后，紫炎在双臂上熊熊燃烧。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依然挺直脊背。
"跟紧我，"他低声说。
李小雨飞到空中，眼神坚定："我们一起，我替你分担空中的压力。"
魔族发出嗜血的嘶吼，一拥而上——
尚明的拳头燃烧着紫色火焰，每一次挥击都带走一只魔族的性命。紫炎在黑暗中划出绚丽的轨迹，照亮了他布满汗水的脸庞。
他的联赛奖励——紫红手套已经出现了裂痕，指关节处的防护几乎完全磨损，渗出丝丝血迹。
"太多了......"尚明大口喘着粗气，"根本杀不完！"
李小雨的淡蓝色披风化身护翼，在低空盘旋，她灵巧地避开飞行魔族的扑击，并且轻盈的反击。
突然，一只翼展三米的腐翼魔突然俯冲而下，利爪划过李小雨的肩膀。
"小雨！"尚明目眦欲裂，紫炎暴涨，将周围三只奴仆级魔族烧成灰烬。
"我没事！"
李小雨咬牙坚持，雨燕形态下的双眼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强忍伤势挥出羽翼，气流瞬间将那只腐翼魔斩成两半。
这时，天空中李小雨察觉到地面的不对劲，急忙朝尚明呼喊："小心背后！你的脚下！"
尚明猛地回头，却见地面突然隆起，一只士兵级噬地巨蚓破土而出。巨蚓的口器如同绞肉机般旋转着，直扑尚明后背。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尚明的动作慢了半拍。他勉强转身，紫炎在掌心凝聚，却已经来不及——
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
"嘶啦！"
血肉撕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尚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小雨化身的雨燕挡在他身前，噬地巨蚓的利齿直接咬穿了那双美丽的羽翼。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小雨——！！"
李小雨从雨燕形态跌落，变回人形重重摔在地上。她的双臂自肩膀以下完全消失，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一封洁白的信封从她破碎的衣袋中滑出，缓缓飘落，瞬间被鲜血浸透。
尚明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紫炎不受控制地暴走，将那只噬地巨蚓烧成焦炭，但更多的魔族正在逼近。
尚明跪倒在地，颤抖着抱起李小雨。少女的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别......别为我担心......"李小雨躺在尚明怀里，即便已经重伤垂死，还是温柔的看着尚明，苍白的唇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别说话......保存体力......"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眶通红。
像是害怕再也说不出口一样，李小雨还是微弱的张开嘴。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却让尚明浑身僵住，"我......喜欢你......"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眼皮无力地闭上，随即昏死过去。
尚明看着怀中为了救他，失去双臂的少女。看着血泊中，那封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
"你又一次让心爱的女孩挡在你面前。"
仿佛有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最恶毒的嘲讽。
"你和之前一样。"
学校试炼时，李小雨也是这样挡在他面前，然后倒在了血泊中。
"你一点都没变。"
"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还是那么弱小。"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魔族刺耳的嘶吼、远处建筑的倒塌声、人们的惨叫......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尚明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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