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巨石,骤然扩散!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些刺耳的警笛声、扩音器的嘶吼声、甚至远处模糊的都市喧嚣……一切声音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骤然失真、扭曲、减弱!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沉闷而遥远。
那些依托掩体、紧张瞄准的警察们,心脏猛地一抽!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们的心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不是面对悍匪的紧张,不是执行任务的危险感,而是一种……一种仿佛被食物链最顶端的恐怖存在盯上的、源自基因深处的绝望战栗!握着枪柄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手指僵硬,几乎要扣不住扳机。呼吸变得无比困难,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变成了粘稠的铅汞。
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年轻警察,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牙齿咯咯作响,脸上血色尽褪,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巨大的恐惧。他们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只觉得那个站在街心、穿着古怪袍子的身影,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冰山,散发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又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他们的意识和勇气全部吞噬!
“呃……” 一个倚靠在车门上的警察,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身体顺着车门缓缓滑下,瘫软在地。恐惧,纯粹的、压倒性的恐惧,击溃了他。
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整个街口,如同实质的寒流,冻结了声音,也冻结了凡人的勇气。扩音器里的嘶吼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刺耳的警笛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只剩下呜咽。
在这片死寂般的恐惧冰原中心,凌九霄只是静静地站着,玄袍在凝固的空气中纹丝不动。他微微阖上双眼,似乎在感受这污浊世界稀薄能量的流动,又像是在积蓄着什么。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那眸中的星河风暴已平息,只剩下比万载玄冰更幽深的冷漠。他的嘴唇微启,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刻意传递,却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清晰地穿透了这片被冻结的时空,直接烙印在每一个被恐惧攫住心神的凡人意识最深处:
“聒噪。”
两个字。
不是命令,不是警告。
是宣判。
是对这蝼蚁秩序与蝼蚁聒噪的终极蔑视与厌弃。
如同神只拂去袍角沾染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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