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超越仪器上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有他的动作！” 陈博士调出巷战的慢放画面，“您看！避开攻击的角度，反击的部位……精准到毫米！完全违背人体力学极限！这……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更像是……被预设了完美程序的战斗机器！”
“另外……” 陈博士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惊悸，“现场所有幸存队员，包括之前巷口受伤的警员，都报告了同一种感受——在被他注视，尤其是他开口前的那几秒，他们都感受到一种……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巨大恐惧！像是……像是被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锁定！这绝不是简单的杀气或威压！”
秦卫国沉默地听着，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凌九霄，手指在控制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这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执掌江城暗面秩序数十年的老人，此刻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是人？
超越认知的力量？
生命层次的碾压？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可能性。
“身份！查清他的身份！” 秦卫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气息。
“报告！” 一个情报分析员立刻起身，语速飞快，“通过面部识别和巷口民用监控回溯，目标身份已初步锁定！凌九霄，男，二十三岁，江城本地人，原江城凌家子弟，父母早亡，名下产业被叔伯侵吞，本人性格懦弱，沉迷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是警方备案的烂赌鬼和欠债人！其妻为苏氏集团长孙女，苏映雪！昨日记录显示，他在XX巷被高利贷打手殴打，重伤濒死！但……但今日……”
情报员的声音充满了荒谬感：“但今日……他就变成了这样？这……这完全不可能！我们的数据库……是不是被入侵篡改了？”
凌九霄？
烂赌鬼？懦弱？被高利贷打得重伤濒死？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极其精彩。屏幕上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和情报里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少爷，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在一起！
“苏映雪……” 秦卫国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找到她！她可能是目前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目标且可能了解内情的人！”
“是！”
“秦局！” 陈博士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科学狂人面对未知时的激动与恐惧交织的光芒，“这……这已经超出了常规犯罪或恐怖袭击的范畴！目标的危险性……是毁灭性的！我建议……立刻启动最高应急预案‘烛龙’！申请……申请‘龙渊’介入！只有他们……才可能处理这种级别的……异常存在！”
“龙渊”二字一出，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敬畏。
秦卫国沉默了。他盯着屏幕上凌九霄那双即使在模糊画面中也显得深邃冰冷的眼眸，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屏幕，直接与他对视，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决断：
“立刻封锁消息！将今晚所有事件，定性为……危险化学品运输车泄露引发的……连环爆炸事故！所有伤员统一口径！所有目击者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协议！动用一切力量，消除网络和社会面的一切相关影像和言论！”
“是！” 众人凛然应命。
“通知‘龙渊’……” 秦卫国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江城出现……疑似‘天灾’级异常目标，代号……”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屏幕上那个玄袍身影。
“代号——‘仙陨’！”
“启动‘烛龙’预案！目标优先级：最高！行动原则：接触、观察、评估……非必要，绝不可激怒！”
命令下达，整个指挥中心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一道道加密指令通过无形的网络飞向四面八方。
秦卫国独自站在巨大的屏幕前，屏幕的光映着他刚毅而凝重的侧脸。他看着画面中凌九霄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凌九霄……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欲……何为？”
“这江城……不，这凡俗世界……在你的眼中，真的……只是蝼蚁之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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