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那个杀了阿史那骨的金发将军!”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他在长安受封,成了驸马!”
“完了……连突厥都挡不住他,我们……”
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在联军阵中蔓延。
阿保机见状,又惊又怒,厉声喝道:“慌什么!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突厥是突厥,我们是契丹!他只有一个人,怕他什么?!”
他挥舞着狼牙棒,试图稳住军心:“杀了他!谁杀了龙天策,赏牛羊千头,奴隶百名!”
重赏之下,果然有悍勇之徒。一个同罗部的百夫长,拍马舞刀,朝着龙天策冲来,口中嘶吼着:“黄毛小子,受死!”
城头上的唐军,瞬间屏住了呼吸。黄强的开山刀已经出鞘,准备随时冲下去救援。
然而,龙天策端坐马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百夫长的马,即将踏入百丈射程内时,异变陡生!
“住手!” 一声怒喝,从奚族阵中传来。
一支羽箭,如流星般掠过,精准地射穿了那同罗百夫长的手腕!弯刀“哐当”落地,百夫长惨叫着摔下马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奚族首领,不知何时已拔出了弓箭,箭头直指天空,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出的。
“奚王!你疯了?!” 阿保机又惊又怒,“你想放跑他?”
奚族首领却没有看他,只是翻身下马,对着龙天策的方向,遥遥一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是龙将军亲临,属下……属下失敬。”
这一下,联军阵中彻底炸开了锅!
奚族首领,竟然对龙天策行此大礼?!
龙天策这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奚族首领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奚王,本将军记得,三年前,你部落在漠北遭遇雪灾,是大唐送去了粮草和布匹,救了你全族性命。你今日,却要跟着外人,攻打大唐的城池?”
奚族首领脸色惨白,头垂得更低:“将军恕罪!属下……属下是被胁迫的!阿保机说,若不参战,便要血洗我奚族!”
“胁迫?” 龙天策冷笑一声,目光转向阿保机,声音陡然提高,“阿保机,你以为,凭着这乌合之众的十一万,就能踏破幽州?你以为,本将军平定突厥时,杀的人,比你这联军的总数还少吗?”
他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每个联军士兵的耳中。
“突厥五部,比你契丹强十倍!突摩勒的铁骑,比你这联军悍勇百倍!结果呢?” 龙天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死鹰岭,我率两百人,破了阿史那骨的两千精锐!哈拉和林,我率八千骑,踏平了突厥王庭!突摩勒现在,就在长安的囚车里,等着接受大唐皇帝的审判!”
他的目光扫过联军阵前,每一个被他看到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从突厥逃出来的?” 龙天策继续说道,“有多少人,亲眼见过突厥铁骑如何被唐军碾碎?有多少人,家里还放着大唐赏赐的粮食和布匹?”
“现在,你们跟着阿保机,来攻打曾经救过你们、给你们安稳的大唐。”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你们以为,能赢吗?”
“怀来城,你们攻了三天,死伤多少?”
“涿郡,邓将军的伏兵,已经断了你们的后路,你们的粮草,撑不过七日!”
“同罗部的兄弟们,你们首领只顾着抢东西,连你们的家人都扔在草原上,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一句句,一声声,如同重锤,敲在联军每个人的心上。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契丹士兵想起了突厥覆灭的惨状,握着马刀的手开始松动;同罗士兵听到“家人”二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奚族士兵更是纷纷放下了兵器,看向首领,等待他的决定。
阿保机又惊又怒,他没想到,龙天策仅凭一己之言,就瓦解了他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联军!他挥舞着狼牙棒,嘶吼道:“别听他胡说!他是在妖言惑众!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上前。
士兵们看着那个单骑立于阵前的金发年轻人,看着他身后怀来城上严阵以待的唐军,再想想他刚才说的话,心中的悍勇,早已被恐惧取代。
“龙天策……是那个杀神……”
“我们打不过他的……”
“快跑吧!再不走,就和突厥一样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联军阵中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先是几个奚族士兵,扔下兵器,调转马头;接着,是同罗部的一些士兵,跟着溃散;最后,连契丹的一些部落首领,也开始犹豫——他们之所以跟着阿保机,是想抢点东西,不是想送死!
奚族首领见状,当机立断,高声道:“我奚族,不愿与大唐为敌!撤军!”
随着他一声令下,奚族的两万多人马,率先调转方向,朝着草原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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