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光斗被贬往岭南的消息,像一阵清风,吹散了睢阳上空最后一丝阴霾。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多了,街市上的吆喝声也响亮了,连运河里的商船,似乎都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龙天策在玉倾城、花蓉与赵大陆等人的开解下,早已走出了刁光斗临别前那番话带来的阴霾。他明白,与其纠结于“世道之深”,不如脚踏实地,先将睢阳这方天地治理好。于是,在肃清刁光斗余党的同时,他推出了三项大刀阔斧的新政,为睢阳的“新篇章”,写下了浓墨重彩的几笔。
一、女子夜校,点亮深闺微光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在睢阳流传了千百年。寻常人家的女子,多是围着灶台转,识文断字的寥寥无几。玉倾城与花蓉早就想改变这一现状,如今有了龙天策的支持,便立刻着手筹备。
她们将太守府旁一处废弃的旧宅院修缮一新,取名“启明堂”,意为“开启蒙昧,照亮前路”。考虑到女子白日要操持家务,便将学堂设在夜晚,称为“女子夜校”。
消息一出,睢阳城内议论纷纷。
“女人家学认字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做饭?”
“花先生和玉夫人都是有学问的女子,她们都说有用,肯定错不了!”
“我家婆娘想去,可又怕人笑话……”
起初,报名的人寥寥无几,多是些家境稍好、思想开明的商户女眷。玉倾城与花蓉并不气馁,亲自带着丫鬟,挨家挨户地劝说。
“大姐,学认字不是为了考状元,是为了能看懂药方能算账,是为了知道孩子读的书里写了什么。” 玉倾城握着一位洗衣妇的手,语气温和,“启明堂不收学费,还管晚饭,去试试?”
花蓉则带着赵胜(他已能熟练帮忙打理学堂杂务),在街市上摆了张桌子,现场教女子们写自己的名字。当一个一辈子没写过字的老妇人,颤抖着在纸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刘阿翠”时,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
渐渐地,报名的人多了起来。白日里围着灶台转的妇人,放下锅铲;纺纱织布的姑娘,停下织机;甚至连一些头发花白的老妪,也拄着拐杖来报名。
启明堂的课堂上,烛火通明。玉倾城教她们识字、算术,花蓉则讲些简单的医理、农桑知识。
“这个字念‘粮’,粮食的粮。” 玉倾城在黑板上写字,声音清越,“认识了这个字,就知道买米时账房有没有算错数。”
“这是紫苏,夏天煮水喝,能防中暑。” 花蓉指着画像,耐心讲解,“你们常在河边洗衣、田里干活,认得它,就能少受些罪。”
课堂上,没有嘲笑,只有求知的目光。女子们从最初的羞怯,到后来的踊跃提问,脸上渐渐有了自信的光彩。有个叫春桃的丫鬟,学会认字后,发现主家给她的月钱账本上少算了两文,鼓起勇气去说,主家惊讶之余,竟也补了钱,还对她另眼相看。
这样的故事传开,来启明堂的女子越来越多,连邻近县里的人,都慕名而来。
二、六艺传习,培育实用之才
在女子夜校开办的同时,龙天策将他在杞县推行的“六艺传习”,也搬到了睢阳。
不同于传统的私塾只教四书五经,这里的“六艺”更注重实用:礼(基本礼仪规范)、乐(基础乐理,调节性情)、射(射箭、强身健体)、御(驾车、识路,适应商旅)、书(识字、记账)、数(算术、丈量)。
传习所设在城南的旧校场,由龙天策亲自挑选的教官授课(有退役的士兵、老工匠、账房先生),无论贫富贵贱,只要愿意学,都能入学,还包午饭。
赵胜第一个报了名,每日除了跟着玉倾城学管理,就泡在传习所,跟着士兵学射箭,跟着账房学算术,身手越来越矫健,脑子也越来越灵活。
“龙先生,这丈量土地的法子,太有用了!” 一个佃农的儿子,学会了用步弓丈量,兴奋地说,“以前地主说多少就是多少,现在我自己能算,再也不怕被坑了!”
“是啊,我学会了驾车,昨天帮赵掌柜送了趟货,还赚了五十文!” 一个贫家少年,脸上满是自豪。
传习所里,日日人声鼎沸。年轻人在这里学技能,中年人来学算术记账,连一些老农,都来听教官讲新的耕作方法。
短短半年,睢阳城里多了许多能识文断字、会算会写的普通人。商户的账册更清晰了,工匠的手艺更精细了,连农民都知道了“深耕浅种”的道理,收成比往年好了一成。
三、整饬吏治,强固军民根基
民生渐稳,龙天策开始着手整顿吏治与军队——这是保障新政能走得更远的基石。
吏治方面,他推出“月考绩”制度:每月考核官吏的政务完成度、百姓满意度、有无贪腐行为,考核结果直接与俸禄、升迁挂钩。他还设立了“百姓鸣冤鼓”,百姓若有冤屈,可直接敲鼓申诉,由他亲自或委派亲信审理。
有个县丞,平日敷衍了事,考核时被百姓投诉“断案不公”,龙天策亲自复查,发现果然是错判,当即罢免了他的官职,让更有能力的主簿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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