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武三十一年的深秋,河东大地褪去了最后一抹绿意,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汾河的水面泛起了薄冰。经过龙天策两年多的治理,河东早已从蝗灾的阴影中走出,百姓安居乐业,商旅往来不绝,连最偏远的村落,也能听到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从北方的草原席卷而来。
打草谷:草原狼的突袭
薛延陀,这个在突厥衰落之后迅速崛起的草原部族,以其剽悍的民风和凌厉的骑兵,成为了北疆新的霸主。他们不满足于草原的贫瘠,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富庶的大唐边境。
这日清晨,雁门关外的几个村落,还沉浸在秋收后的宁静中。村民们正忙着将最后一批粮食运回家中,准备过冬。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伴随着凄厉的呼喊:“薛延陀来了!快跑啊!”
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他们穿着简陋的皮甲,挥舞着弯刀,像一群饿狼般冲向村落。这便是薛延陀的“打草谷”——一种残酷的劫掠行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砰砰砰”的撞门声,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泣声,男人的怒吼声,与马蹄声、刀砍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房屋被点燃,浓烟滚滚,粮食被抢走,牲畜被驱赶,来不及逃跑的老人被杀死,年轻的男女被掳走……
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了雁门关内的州县。“薛延陀打过来了!”“雁门关外的村子都被烧了!”“骑兵有好几万,马上就要到城下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百姓们拖家带口,背着简单的行囊,朝着晋阳、河津等大城逃去,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龙大人呢?快让龙大人想想办法啊!”
“薛延陀的骑兵太厉害了,我们能守住吗?”
“完了,这下全完了……”
临危不乱:太守府的镇定剂
晋阳太守府内,气氛同样紧张。收到急报的幕僚们,脸色苍白,议论纷纷。
“大人,薛延陀来势汹汹,先锋佐格部就有一万人马,骑兵为主,冲击力极强!”
“雁门关守将派人求援,说敌军攻势太猛,快顶不住了!”
“百姓都在逃难,人心惶惶,再不想办法,恐怕会生民变!”
龙天策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雁门关的位置上,眉头紧锁。薛延陀的突袭,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薛延陀崛起,但没想到他们敢如此迅速地南下,而且一来就是一万先锋。
“慌什么?” 龙天策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越是危急,越要冷静!乱了阵脚,才是真的完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慌乱的幕僚们渐渐平静下来。
“夜影!”
“属下在!”
“立刻传令下去,打开晋阳、河津等大城的粮仓,设置临时安置点,接纳逃难的百姓,不得有误!告诉百姓,有本官在,定保他们周全!”
“是!”
“邓铿!”
“属下在!”
“你立刻带领晋阳府兵,加固城防,严查奸细,安抚城内百姓,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是!”
“龙岩大哥那边,可有消息?” 龙天策问向负责联络的幕僚。
“并州都督府传来消息,安北侯已亲率大军,正向雁门关方向集结,但最快也需三日才能抵达!”
“三日……” 龙天策沉吟道,“雁门关恐怕撑不了三日。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他再次看向地图,目光落在雁门关以西的“野狼谷”——那里是薛延陀先锋佐格部南下的必经之路,谷口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崖,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佐格……” 龙天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此人是薛延陀的悍将,勇猛有余,却性情急躁,好大喜功。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快速勾勒着,对幕僚们道:“传我将令,命雁门关守将,佯装不敌,放弃部分关隘,引诱佐格部深入,务必将他们引入野狼谷!”
“大人,这太冒险了!若是守将真的顶不住,野狼谷也守不住怎么办?” 有幕僚担忧道。
“不冒险,难道坐以待毙?” 龙天策语气坚定,“佐格部是薛延陀的先锋,若能击溃他们,必能挫伤薛延陀的锐气,为龙岩大哥的大军争取时间!”
他指着地图上的野狼谷:“我们就在这里,设下埋伏,让佐格有来无回!”
智破先锋:野狼谷的伏击
雁门关内,守将接到龙天策的命令,虽心有忐忑,但对龙天策的信任让他选择执行。他故意放出“守军粮草不济,即将撤退”的假消息,随后在薛延陀的又一轮猛攻中,“仓皇”放弃了雁门关外的两座烽火台,率军退守关内,做出一副畏敌如虎的样子。
消息传到佐格耳中,这个满脸胡须、眼神凶狠的薛延陀将领,果然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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