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八年五月下旬,龙天策一家告别了繁华热闹的羊城,沿着珠江支流,一路向北,来到了清远县。这清远县地处岭南腹地,算是个偏远县城,没有羊城的喧嚣,却多了几分山野的质朴与原始。县城不大,一条主街贯穿南北,两旁的房屋多是竹木结构,带着浓浓的岭南风情,街上的行人中,不乏穿着各色民族服饰的当地人,其中尤以苗、瑶等族人居多,给这座小城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龙天策一行人漫步街头,正觉新鲜,却被一阵喧闹声吸引,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的一片空地上,正围着一群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街头聚观:少年叫阵遇对手
空地中央,站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肤白如玉,若是换上女儿装,怕是比一般的少女还要娇俏几分。此刻他却捋着袖子,摆出一副比武的架势,脸涨得通红,对着对面的女子喊道:“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女子。这女子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一身靛蓝色的苗锦短装,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银线花纹,腰间系着一个挂满银饰的腰带,走动间叮当作响。她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眸明亮如秋水,带着几分野性的灵动,头上梳着别致的发髻,插着一支银质的凤凰头饰,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正是苗疆女子罗嘉儿。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罗嘉儿抱着手臂,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清脆,带着几分苗语特有的语调,“还要比吗?再比下去,你输得更难看。”
“休要狂妄!” 少年被她的语气激怒,梗着脖子道,“刚才是我大意了!这次我定能赢你!”
周围的看客们纷纷起哄:
“阿武,加油啊!别输给个娘们!”
“嘉儿姑娘,手下留情,别把这小白脸打哭了!”
“哈哈哈,这‘鸭子拳’对上‘黄鳝拳’,有的看了!”
原来这少年名叫阿武,是本地一个武师的徒弟,练的一手家传的“鸭子拳”——这套拳法模仿鸭子划水、抖翅的动作,看似笨拙,实则有几分蛮力与巧劲,在清远县的少年中也算有些名气。而罗嘉儿是近日随族人来县城赶集的苗疆女子,据说练了一手绝妙的“蛇拳”,动作灵动迅猛,宛如灵蛇出洞。不知怎地,两人昨日起了争执,约定今日比武,赌注是:输者要给赢者磕三个响头,还要喊一声“师娘”。
阿武的几个同伴在一旁给他打气,其中一个脑瓜灵光的喊道:“阿武!她那是黄鳝拳,滑不溜丢的!你用咱们的鸭子拳,硬桥硬马,准能破她!鸭子克黄鳝,没错的!”
阿武一听,觉得颇有道理,顿时信心倍增,大喝一声:“看招!” 便摆开架势,双臂一伸一缩,双腿一摇一晃,还真有几分鸭子的模样,朝着罗嘉儿扑了过去。他的拳头带着风声,倒也有几分力道。
蛇拳灵动:鹞子翻身定输赢
罗嘉儿见他扑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脚下却丝毫未动。待阿武的拳头快要打到面前时,她忽然身形一晃,如同一道清风,竟在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开了拳头。
“太慢了!” 她轻喝一声,手腕一翻,如灵蛇吐信,快如闪电般拍向阿武的手臂。
阿武只觉手臂一麻,拳头的力道顿时泄了,他连忙后撤,再次摆开鸭子拳的架势,双腿微分,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鸭子。
“再来!” 阿武不服气,再次扑上,双拳交替打出,招式虽简单,却也算得上勇猛。
罗嘉儿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盈,身形辗转腾挪,宛如在花丛中穿梭的蝴蝶。她并不与阿武硬拼力气,只是借着灵巧的身法,不断闪避,偶尔出手,也只是点到即止,每一次都能精准地化解阿武的攻势,还时不时用言语刺激他几句。
“这招不对,像只跛脚鸭。”
“拳头再快点,不然碰不到我一根头发。”
“哎呀,差点就打到了,可惜啊。”
阿武被她戏耍得团团转,额头冒汗,脸色愈发通红,动作也渐渐乱了章法。他的同伴们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龙天策一行人站在人群外围,看得饶有兴致。
“这少年的拳法,倒是别致。” 玉倾城笑着对龙天策说,“只是比起那位姑娘,似乎还差了些火候。”
“嗯,根基尚可,就是性子太急,沉不住气。” 龙天策点头道,目光落在罗嘉儿身上,“那苗疆女子的身法,灵动迅捷,颇有章法,倒是个练家子。”
龙悠悠看得手痒,忍不住道:“这姑娘的身手,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苗疆朋友有些像,都是靠巧劲取胜。”
雅典娜则对罗嘉儿的服饰和银饰更感兴趣,小声问身边的龙思雨:“那银带子真好看,你说她会不会卖给我?”
就在众人说话间,场上的局势突变。
阿武急于取胜,使出了看家本领,一个“鸭子浮水”,身体猛地向前一冲,双臂张开,想要将罗嘉儿抱住。这招看似笨拙,却封住了对方的退路,若是被抱住,罗嘉儿的灵巧身法便难以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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