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掉？和卖掉有什么区别？！”朴敏贞冷笑，“进了那些黑店的门，还能指望他们吐出来？到时候他们随便找个借口，说这‘紫水晶’能量不稳定，是危险品，直接没收，我们找谁哭去？找那个看好坟头蹦迪的疯子校长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林琅那点破釜沉舟的冲动。是啊，涅盘区这种地方，当铺？那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烙印深处坛息不安地涌动，带来一阵阵麻痒的刺痛。难道真要去抢？或者……他目光扫过街角一个油腻腻的合成糊糊摊，摊主是个缺了一条胳膊、用机械臂麻利操作的老头……打零工洗盘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连接值在55%上下危险徘徊时，朴敏贞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对面一家闪烁着廉价霓虹灯的店铺招牌。
招牌歪歪扭扭，用几种刺眼的荧光色写着：
【老王回收置换中心】
高价收：稀有金属、能量核心、赛博义体、古董零件、奇珍异宝
童叟无欺！信誉保障！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几乎看不清的字：
特别业务：短期能量质押，利息合理，赎期灵活！
“能量质押？”朴敏贞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动，低声念了出来。这个词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绝望的迷雾。
林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质押？什么意思？”
“就是……把东西押在那里，换一笔钱，约定时间还钱付利息，东西就能拿回来。还不出来，东西就归他们。”朴敏贞解释着，语气带着浓重的怀疑，“‘童叟无欺’？在这种地方？”她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连接值的黄色警报像催命符一样闪烁着。
朴敏贞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眼神变得极其冰冷锐利。“废物坛子，跟紧点，管好你的能量！再敢掉连接值，我先把你坛子封了！”她警告地瞪了林琅一眼，然后挺直脊背——虽然动作牵动了内伤，让她脸色又白了一分——迈步朝那家“老王回收置换中心”走去。覆盖结晶的左臂被她刻意用身体遮挡了一下，深紫色的光芒也强行压抑到最暗。
林琅赶紧跟上，努力平复烙印的躁动，确保连接值不再往下掉。
推开那扇油腻腻、沾满不明污渍的玻璃门，一股浓烈的机油味、金属锈味、廉价香氛味和某种陈年汗臭混合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林琅呛个跟头。店铺里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废旧金属、破损的仪器外壳、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能量棒、甚至还有几个蒙尘的、造型诡异的机器人头颅。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球？不，是一个人。一个胖得几乎塞满了整个柜台空间的胖子。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紧绷在身上的荧光绿背心，露出两条肥硕、纹着狰狞怪兽图案的胳膊。脑袋像个油光发亮的肉球，几缕稀疏的头发顽强地贴在脑门上。一双小眼睛陷在肥肉里，此刻正闪烁着精明的、如同打量货物般的光芒，在走进来的朴敏贞和林琅身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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