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那头,朴敏贞的意念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苦的波动,像是濒死的鱼在挣扎。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无比倔强的回应:
`[……盖……子……]
`[……暖……]
`[……想……阳光……]
`[……抵抗……]
`[……林琅……等……你……]
那意念随即沉入一片更深的、抵抗的冰冷寂静中。
林琅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刚才强行爆发的意念传递,加上持续的剧痛修炼,几乎榨干了他。坛口的光点也黯淡了几分。但朴敏贞那份“抵抗”的意志,像一剂强心针,支撑着他没有彻底垮掉。
就在这时,禁闭室厚重的金属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这一次的脚步声,沉重、缓慢,带着一种异样的、令人不安的……粘滞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的淤泥里。
门栓被拉开的声音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一个庞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挡住了走廊所有的光线。是疤脸。但这一次,他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单纯的凶狠和嘲弄,而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和……某种病态的满足感。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深处闪烁着一种不正常的、近乎金属光泽的狂热。
他手里没有餐盘,只有半截被捏得变形的劣质烟卷。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那股混合着汗臭、烟草、还有……林琅异常熟悉且警惕的金属腥气!这一次,那股金属气息不再只是若有若无的沾染,而是像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浓烈得令人窒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类似劣质酒精挥发后的甜腻腐败气味。
林琅的心脏骤然收紧!坛口深处那点灰白光芒,在这股强烈、污浊、充满“源质”气息的压迫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跳动起来,带着一种本能的排斥和更深的警觉!老K的警告,张助理的抽血,此刻疤脸身上这浓烈到诡异的气息……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疤脸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笑容扭曲而怪异,带着一种炫耀式的疯狂。他摇摇晃晃地走进禁闭室,反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和林琅锁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囚笼。
“嘿嘿嘿……小子,”疤脸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轮在摩擦,带着明显的亢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禁闭室……住得爽吗?没饿死吧?”
林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身体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戒备姿态。他能感觉到疤脸的状态非常不对劲,那股力量的气息虽然浓烈,却极其不稳定,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充满毒气的火山。
疤脸见林琅沉默,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深深吸了一口那变形的烟卷,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烟雾混合着他身上的怪味,更加令人难以忍受。他吐出一个浑浊的烟圈,眼神迷离地打量着林琅,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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