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一阵剧烈的骚动。
只见教授阵法的罗夫子,被一群心急如焚的学生簇拥着,匆匆朝着事发地赶来。罗夫子在知源书院的地位举足轻重,他那清瘦却矍铄的身影,在书院的各个角落都留下过传道授业的痕迹。
罗夫子向来以独特且高深的教学方式闻名,他巧妙地将天干地支、几何函数这些晦涩难懂的古老术数,融入到阵法的讲解之中,让学子们能以一种别样的视角,深入理解阵法的奥秘。经他悉心教导的学子,对阵法的认知与运用,往往远超同辈,在修行之路上也因此多了几分助力。
此刻,罗夫子脚步匆匆,却不失稳健。他身着一袭宽松的素色长袍,衣角随着他急促的步伐微微飘动。分开人群后,他迅速来到蒋司业和蔡先生的身旁。
目光如鹰隼般敏锐,瞬间锁定在嬴博华正在全力布置的阵法之上。刹那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其中既有对这罕见阵法的惊艳,又有因局势而产生的凝重。
“二位放心。”罗夫子微微转头,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在静谧的夜空中敲响的洪钟,清晰地传入蒋司业和蔡先生的耳中。
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阵法,一边有条不紊地说道,“嬴博华毕竟年纪尚轻,修为也还未达巅峰,这兵马俑大阵虽然源自咸阳世家,威力堪称绝伦,但以他目前的能力,其破坏力还远远达不到会引发不可收拾局面的程度。不过,此阵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阵啊!咸阳世家传承千年,底蕴深厚,这阵法的精妙之处,让人叹为观止。”罗夫子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地观察着阵法的每一处细节,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欣赏与赞叹,仿佛在品鉴一件绝世珍宝。
蒋司业和蔡先生听闻罗夫子的话,原本高高悬起的心,稍稍回落了几分。但蒋司业的眉头依旧紧锁,她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两个孩子年轻气盛,冲动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真的大打出手,就算阵法破坏力有限,他们自己拳脚无眼,受伤了可怎么办?还是得想个法子赶紧阻止他们才行。”说着,她焦急地看向场中的两人,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蔡先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场中的闫城和嬴博华,神情严肃地说道:“是啊,即便阵法不会造成过于严重的后果,但他们要是真的不顾一切地动手,难免会有闪失。这两个孩子,平日里就个性鲜明,这次不知道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此时,全神贯注于阵法的嬴博华,也听到了罗夫子的一番话。
他心中的决心不但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愈发坚定。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且充满自信地说道:“罗夫子,您既然如此精通此阵,便定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意。我心意已决,今日,我非要用这阵法,让闫城彻彻底底地明白,修为绝非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在这广阔的修行世界里,还有许多比单纯修为更重要的东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直直地看向闫城。
闫城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双手抱胸,语气轻蔑地说道:“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少在那儿废话连篇,有本事就别磨蹭,赶紧出招。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你这所谓百年难得一见的阵法,究竟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厉害之处。别到时候,只是徒有其表,让人笑掉大牙。”
闫城周身的五境威压再次攀升,与阵法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相互抗衡,使得周围的空气愈发凝重,仿佛即将被点燃。
罗夫子看着两人,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对年轻气盛的感慨。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啊,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满腔热血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克制。这阵法之道,本应是用来守护、探索这奇妙的修行世界,而非成为争斗的工具。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强行阻拦。但你们务必牢牢记住,点到即止,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冲动,伤了同窗之间的和气,更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不可挽回之事。修行之路漫漫,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珍惜彼此的缘分啊。”
周围的学生们静静地听着罗夫子的谆谆教诲,又紧张地看着场中即将展开对决的两人。他们个个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目光在嬴博华、闫城和那散发着神秘光芒、仿佛即将苏醒的阵法之间来回游移。
他们既满心期待着这场罕见大战的精彩开启,又隐隐担忧着可能出现的意外后果,整个操场都被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所笼罩。
嬴博华屹立于阵法核心之处,神情肃穆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在他的感知之外。此刻,他双唇急速颤动,念念有词,那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源泉,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阵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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