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写出来呢,自己先哭得稀里哗啦。
顾醒的语音来得莫名其妙,阮星眠听完直接红温,大叫一声。
然后,阮星月从隔壁跑过来,狠敲她的房门。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阮星眠还从没在这张对谁都爱搭不理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紧张,担忧,还有浓浓的不安。
“没、没事。”阮星眠绞尽脑汁,“看小说,太激动了……”
她眼睛还红着,因为姿态放松,没吸小肚子,身着贴身的绿色碎花棉绸裙子,隐隐能看出腹部的弧线,那里不再平坦。
阮星月对妹妹怀孕这事,有了实感。
“你刚刚哭过?”
她大步进屋,往椅子上一坐。
右腿叠在左膝上,二郎腿翘得随意,脚尖勾着只白色包头拖鞋,鞋跟悬空晃悠,露出的脚踝细得像一截冷玉。
“最近眼睛干,揉了揉就这样了。”阮星眠关门转身,不敢直说听歌听哭了,怕被骂矫情。
转头看清阮星月指间未点燃的烟,微微一愣。
阮星眠张张嘴想说吸烟有害健康,又怕阮星月来一句,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她悻悻然坐回床上下意识收肚子,挺直腰背地坐着,等着阮星月说话,像一个借住阮家的客人。
还没有徐燕子随意自然。
两个人隔了大半个房间的距离。
阮星月扫了眼房里,“你东西太少了,明天我开车带你去趟城里,有喜欢的桌上绿植吗?小女生喜欢的那种,多肉还是什么。”
她不喜欢她把房间收拾得这么整洁干净,仿佛随时提着行李就要走。
“不、不用。”
“睡吧,我明天叫你起床。”她说着两指弹掉没来得及点的烟,径直朝阮星眠大床走去。
阮星眠睁着大眼抬眸看她,表情傻乎乎的。
“今晚,我陪你睡。”她不由分说爬上床躺里面去。
床够大,瘦长的阮星月占不了多少位置,却不容忽视。
阮星眠愣愣站着。
“上来啊。”阮星月拍拍旁边的枕头。
顾醒的电话第一次打过来时,她下意识点了挂断。
阮星月:“顾醒的电话?”
“嗯。”
“你接啊,亲嘴现场都看过了,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第二次打来,阮星眠犹犹豫豫接了,想起那句没头没尾的表白,心里忍不住甜蜜起来。
前面聊得挺好,一听阮星月今晚和她睡,对面立刻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顾醒再次出声时,语气轻松了些。
“替我谢谢星月姐。”哪怕咬着后槽牙暗暗不爽。
顾醒还是感谢,这个时候,有人陪在绵绵身边。
两人挂了电话。
阮星眠躺了上去,拍灭屋里的灯。
月光洒了半张床。
她窗帘没关。
阮星月压住她起身的动作:“就这么开着吧。”
窗户对着山,没人看得见里面。
“哦。”
阮星眠怀着激动又说不清的心思睡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身后没有睡意的身子一点一点挪过来。
借着月光看她的脸,她的眉毛和眼睛。
最后把脸虚虚抵在她后脖子处……
等她醒来,窗帘拉着,缝隙间能看出今天的好天气。
阮星月没叫她,自己去了。
今天家里要收谷子。
昨天放了水,今天就能推机器下田。
阮泽今年不打算亲自下场收谷子。
为了他的老腰,他拿钱租两天机器,阮老头没说什么。
村里人讲究人情,知道她家收稻谷,自发来帮忙,家里多了好几个没见过的人。
阮星眠走到庭院里,找半天没找到阮星月。
阮泽在试机器,看见她乐呵呵道:“幺儿醒了,去吃早饭,你妈给你留了。”
乐南人会叫孩子幺儿,最小的孩子还会叫揪揪。
“好。”
她从人群里穿过,短短几步路被盯得全身不自在。
村里人看人,从不避讳目光,自认为没用多少恶意,她们就是觉得人就是拿来看的。
看两眼,说几句,又不会掉肉。
阮星眠前脚进厨房,后脚外面人开始议论她。
隔着厨房一道墙,她听得清清楚楚。
“星眠这样打扮乖多了,前几次回来,像个金毛狮王,没点姑娘家的样子。”
另一个附和:“这孩子马上大专毕业了吧,先找工作还是先嫁人啊,要我说先嫁人,姑娘家家读那么多书干嘛,反正都要结婚生娃。你看她姐姐,读完研究生还要读博士吗?别读了吧,女孩读高了很难嫁出去……”
阮星眠听得火冒三丈,噌地站起来,放你娘的狗屁。
她握着手里鸡蛋气势汹汹往外冲。
刚到门口听见阮星月冷冰冰的声音:“你儿子倒是比我妹妹有姑娘家的样子,找着婆家了没?”
她怼的第一个人。
阮星眠抵着门口,紧随其后怒视第二个人:“你儿子三十毕业的初中生,连博士两个字都写不来,活得这么优秀嫁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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