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日头烈得晃眼,老街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镇灵鼎上的双珠却透着沁人的凉——灵珠的蓝光与济灵珠的绿光交织,在鼎周织出层淡青色的光晕,把暑气挡在外面,像个天然的凉棚。林默坐在光晕里,指尖捻着枚新铸的铜镜,镜面是用五金谷的玄铁混着青丘水纹石磨的,照出的影子竟带着淡淡的绿,是灵脉的气。
“先生,镜成了!”金琢擦着额头的汗,手里还攥着块没磨完的铜片,“家师说夏至铸镜,能映出灵脉的真形,您看这镜面!”他指着镜中,老槐树的影子里,隐约有无数绿色的线在流动,正是藏在地下的灵脉,像棵倒长的树,根须往三界桥的方向蔓延。
周明轩举着唤灵哨,躲在紫蘑哨兵的凉棚下,哨子上挂着块水纹石,被汗水浸得发亮:“镜子里有青丘!”他指着镜面角落,那里映着片蓝色的水,水精们正在里面游,蓝漪的身影一闪而过,像在跟镜外的人打招呼。
沈清和抱着《守棋录》,对着镜面比对灵脉图。书页上的线条与镜中流动的绿线渐渐重合,他突然指着一处:“祖师!镜里的脉往西北拐了,书上没画!是新长的!”
赵淑兰端来冰镇的槐果饮,杯子是用昆仑守界树的木做的,外面缠着铜丝,摸着冰凉爽快:“金小友说这镜得用灵脉的水洗,才够亮。”她往镜面上泼了点饮子,水珠在镜中滚成小珠,竟映出昆仑的守界树,树上的护灵灯正对着镜子晃,像在挥手。
林默的济灵珠在掌心发烫,绿纹里,镜中的灵脉突然剧烈晃动,绿色的线往镇灵鼎汇聚,在镜中央凝成个光点,光点炸开,竟映出枯灵仙的影子——不是实体,是残留的枯气,藏在西北新脉的尽头,像颗没除净的病灶。
“还有余孽。”林默放下铜镜,绿光顺着镜面往西北蔓延,镜中的枯气突然缩成团,往昆仑的方向逃,却被镜边的金光挡住——是金琢铸镜时嵌的熔金砂,专克邪祟。
金琢立刻抄起玄铁铲:“我去挖!”他往铲头缠了圈铜丝,丝上沾着熔灵水,“一铲下去,保证让它连渣都不剩!”
周明轩吹着唤灵哨跟上,紫蘑哨兵的根须顺着镜中指示的方向钻,在地下织出网,把新脉的尽头团团围住,伞盖的紫光越来越亮,是在锁邪祟的气。
沈清和急翻《守棋录》,找到“驱枯诀”:“我来念诀!祖师您用铜镜引灵,金小友铲土,咱们三股力,肯定能除干净!”
赵淑兰往他们的水壶里加了把守灵草:“路上渴了喝,这草能防枯气侵体。”
林默提着铜镜走在最前,镜面的绿线引着路,新脉尽头的枯气在镜中越来越清晰,像团缩在角落的灰。济灵珠的绿光与镜面的金光缠在一起,在地上织出条光带,把邪祟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就是这儿!”金琢举起玄铁铲,往镜中指示的点挖去,铲头刚入土,就听见“滋啦”声,黑气从土里冒出来,在光带中挣扎,却怎么也冲不出去。
沈清和的诀音响起,沉稳有力,像夏至的雷,震得黑气瑟瑟发抖。林默将铜镜对准黑气,镜面的绿光与金光汇成道剑,直刺黑气的核心,枯气在剑下迅速消融,露出里面段细小的枯木,是枯灵仙木杖的残片。
“根在这儿!”周明轩吹着唤灵哨,紫蘑哨兵的根须往枯木里钻,把残片紧紧缠住,伞盖的紫光猛地变亮,将残片烧成了灰烬,“这下彻底没了!”
镜中的灵脉突然变得顺畅,绿色的线往西北延伸,与昆仑的木灵相接,守界树的影子在镜中晃了晃,像在道谢。林默收起铜镜,镜面映出的三界灵脉,终于连成片完整的网,没有一丝黑气,只有流动的暖光。
回到棋馆时,日头已经偏西。金琢把玄铁铲擦得锃亮,铲头的铜丝泛着金光:“这镜真管用!以后每月都得照照,省得再有邪祟藏着。”
周明轩的哨子沾了点枯气,赵淑兰正用熔金砂水给他洗:“泡一泡,晦气全没了,还能添点金气。”
沈清和在《守棋录》上记下新脉的走向,旁边画了面铜镜:“书上说‘夏至镜明,邪祟不生’,这镜得好好收着,是咱们的护脉宝。”
林默将铜镜挂在镇灵鼎旁,镜面正对着三界桥,能映出青丘的水、昆仑的木、五金谷的火,像个沉默的守护者,照看着三界的灵脉。济灵珠的绿纹里,新脉的灵气顺畅地流淌,与镜中的光缠在一起,在夏至的余温里,织出层安稳的护罩。
夜色渐浓,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镜中的灵脉像条熟睡的龙,安稳地卧在中宫的暖里。这面夏至铸成的灵镜,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却能照见灵脉的虚实,像双清醒的眼,守着三界的安宁,也守着中宫那盘永远温暖的棋。
赵淑兰端来消夜,是冰镇的槐果羹,里面放了熔金砂和水纹石碎:“吃点凉的,解解乏,明天还得给新脉松松土呢。”
金琢的呼噜声已经响起,他枕着玄铁铲,嘴角还带着笑,许是梦见灵脉满仓的模样。周明轩抱着哨子睡得正香,紫蘑哨兵的根须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像在给他挡夜寒。
林默最后看了眼铜镜,镜中的自己与老槐树的影子重叠,身后是镇灵鼎的光,身前是三界的脉。他知道,这镜照见的不止是灵脉,更是三界共济的暖,是中宫永远守得住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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