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声交错在窗外,乌云令天穹发灰,连带着教室的光线也阴沉沉的。
埃得温少见的在教室里发呆,趁宾斯教授不注意,头直挺挺地砸在了桌板上,留给黑板一个茶棕色的发窝,吓了雷切尔一路。
“梅林,兄弟,你咋了?怪吓人的!”
埃得温很懊悔,他昨夜就不应该听佐伊的话,非要什么单独行动,抢妮娅之前拿到隐形斗篷再作为礼物送给她,同时挑拨离间她和里德尔的关系。
结果一晚上在城堡里绕来绕去,只在宾斯教授里拿到了一把钥匙。
并且毫无难度,宾斯教授只提了一道历史问题,谁先来谁就能拿。
还错过了和妮娅他们一起看烟花的时刻。
米娅回到公共休息室,还边挖着布丁边抱怨:“大家都在,就差你们俩。你们两个人是想孤立我们五个啊。”
埃得温昨天晚上尴尬的半宿半宿睡不着觉,本来早上起来能把昨天的情绪忘的七七八八,在魔法史教室里一看见妮娅,又忍不住脸面发烫。
……真不应该那么自以为是的。
好后悔。
妮娅慢吞吞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感叹道:“哇,这么困啊?”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女孩的声音一入耳,埃得温抬起头,蜜糖色的眼眸像化掉的姜糖,神色很不自然:“咳,我没事。”
妮娅吐舌,默默转回头。
终于捱到了下课,埃得温终于把自己从不好意思的情绪中拽了出来,趁大家都坐在一起,拍拍掌心宣布:“下午四点魁地奇场集合。”
“啊?”路易斯抱怨,“老大,不是说好比赛前万圣节这两天不练了吗?”
佐伊收拾书包的手一顿,眯着眼睛讪笑:“哈哈,队长,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
“报复你?”妮娅好奇地张望,“你有什么值得报复的地方?”
埃得温怕佐伊嘴快,慌里慌张地解释:“佐伊你想多了吧,最后一天让你们找找球感而已。”
“哦。”佐伊没脾气地扭回头。
妮娅笑起来:“对了,你们明天抽中的是谁?”
埃得温叹了口气:“斯莱特林。”
“又是他们?”
少年耸肩:“没办法,要怪就怪我手气不好。”
拉文克劳们打包去上魔药提高班,匆匆往地下层赶。
潮湿的水汽充斥阴暗的走廊。斯莱特林的地窖四季阴冷,雨季更甚。墙壁上的燃烧的火把都已明明灭灭,妮娅总怀疑还没走到魔药教室就会先踩到湿滑的草苔摔死。
为了防止自己摔死,她扒住身旁人的胳膊。
埃得温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用眼神表达出一个问号。
哎,妮娅恨铁不成钢,一个拐杖有这么多情绪干什么。
她一言不发地扯着埃得温的胳膊往前走,埃得温张了张嘴,也不好意思开口问,步伐都僵硬了。
妮娅一回过头,就看见拉文克劳男级长整个人都红温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好笑。
她停下脚步,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逗他:“看看腹肌。”
埃得温猛地僵在原地,茶棕色的头发几乎要炸起来,耳尖红得能滴血:“什、什么?”
走在两人前方的佐伊没忍住把笑声挤在鼻腔和喉咙里憋笑,笑的吭哧吭哧的,妮娅也不在意,一脸正色道:
“如果一个朋友和你说看看腹肌,这个时候你就要注意了。她真正想看的并不是你的腹肌,她想看的是你日复一日魁地奇训练中的苦楚,是你这些年打碎牙也往肚子里咽的无助,是你饱读的魔法和书里的墨水。她只想通过看来感受她没有陪你走过的这些路。遇到这么关心你的朋友,一定要珍惜!”
埃得温防不胜防,脑子打结,舌头也跟着打结:“……苦楚,无助……墨水?”
妮娅眨眨眼:“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想看什么?”
埃得温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哦。”
佐伊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梅林的胡子啊,妮娅,你真是,”
“真是天才?”
“真是诡辩鬼才!”佐伊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埃得温,你居然还认真思考了?”
埃得温恼羞成怒,伸手去拍佐伊的脑袋:“闭嘴吧你!”
佐伊灵活地躲开,笑嘻嘻地往前跑了两步,回头冲他们做了个鬼脸:“我先走啦!魔药课见!”
走廊很安静,无窗的地窖听不到风声回响,只能听见前方学生的脚步声。
渐渐的,埃得温觉得那些脚步声影响到了他的心跳,让他心脏的节奏也逐渐离开谱子,变得错乱。
让他错乱的人却显得很平静,她拽着他的胳膊,让他能感受到她的步伐,呼吸也很清浅,几乎听不见。
一瞬间,埃得温提了提气,再从口中吐出,想,不如从了吧,摸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如果能因为他的腹肌多喜欢他一些,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就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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