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静安起来做好早饭,静禹吃完上学,九光要帮静安一起出摊,就晚走一会儿。
不过,两人往推车上摆放鞭炮的时候,意见不统一,又吵起来。
九光要把所有鞭炮都带上,静安认为没必要,一天卖不了多少。
但九光说:“万一卖得好呢?”
静安是担心所有货物都装上,自己推车推不动,不能每次都让九光帮忙啊,那就留下话把了,一吵架,九光就会拿这些说事,气静安。
九光则认为货卖大堆,满满一推车,和推车上摆了几样,顾客往哪儿看?肯定看大堆。
静安认为九光说的没啥道理,大堆一般情况下没好货,都是甩货呢。车上摆的几样,那才是精品。
两人呛呛了半天,最后静安把九光撵走:“快去出你的鱼摊,我的事不用你管!”
九光气呼呼骑着自行车走了。
看到九光走了,静安有点后悔,自己咋又没控制住呢?又跟九光发脾气干啥?他半夜来找自己,这进步多了,自己就不能说句软乎话吗?
不能,九光硬,她比九光还硬。
性格决定命运。
静安装好车,换上厚棉裤,戴着羊剪绒的帽子,戴上口罩,戴上围脖,就露出两只眼睛。
捂得这么严实,是保暖,也是担心被同事认出来。不上班,在外面卖鞭炮,那成什么了?那就把李宏伟装进去了。
车子里装的货不多,静安推车子不觉得太沉。到了小十字街,她发现今天卖鞭炮的人比昨天多了四家,算上静安,总共有七家了。
静安有点要打退堂鼓了,咋这么多卖鞭炮的?能有多少人买鞭炮啊?自己今天能不能开张啊?
但一想到九光说她家穷,连看病都借钱,她就想,必须坚持到底,只要别人的鞭炮能卖掉,自己的鞭炮也会卖掉的!
心里有这样的念头,静安把车子挨着一家鞭炮摊,拿出车子上的木棍,别在车轮上,支住车子。
不料,车子刚支上一会儿,挨着静安摊子的那个大高个子,水蛇腰,脸上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围脖的男人,忽然抬脚向静安的车轱辘踹了一脚:“离远点,这不是你的地方!”
静安心里冒火,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瞪着男人:“你踹我车嘎哈呀?我站这里碍着你啥事儿了?”
水蛇腰又抬脚踹了静安的车子一下,这次,他踹的是支车子的那根木棍。
棍子一倒,车子就忽悠一下子要翻车。要不是静安眼疾手快,扶住车把,车上的鞭炮,却都摔到地上了。
水蛇腰说:“没看见旁边摆了两块砖头吗?这是我占的地方!赶紧挪!”
静安一低头,果然看到地上摞了两块砖头,哦,这就是占地盘。静安不说话了,费力地推着车子,往旁边移动了一下。
水蛇腰瞥了静安几眼,也没再说话。
这些摆摊的人,都是摆在百货公司门前的台阶下,正对着玻璃门的位置最好,人来人往,顾客都会停下来,看看货。
静安的位置落下了,她想明天早点来,占到门口的位置。
过了半天,静安也没看到两个砖头占的空地上再来出摊的人。不知道是水蛇腰故意地,还是这里的摊主今天没出摊。
站了一上午,静安累得腰酸背痛,尤其两条腿,有些肿胀。幸亏穿了厚棉裤,要不然会冻够呛。
她还想去厕所,但是没有人帮她看摊,她要是走了,货丢了呢?还没卖一分钱呢?那不是赔了吗?
一直坚持到中午,静禹放学,来到静安的摊子前,静安才去上厕所。
百货公司后面的院子里有个公厕。等静安从院子里出来,发现有人围着静安的摊子,不知道吵嚷什么。
等走近了,静安才看到人群里,那个大高个水蛇腰,正跟静禹吵架呢。
水蛇腰说:“你这不是来搅混的,你会不会做买卖?不会做买卖赶紧滚蛋。”
静禹也不示弱:“你管得着吗,我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我自己的货,我说了算!”
水蛇腰嘴里骂骂滋滋的,气势汹汹地冲静禹走来:“你再说一个?跟谁俩的?”
静禹也往前走了一步:“我就说了,咋地!”
大家看见要打架,就纷纷来拉架。水蛇腰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难听的话:“狗屁不是,还做买卖。”
静禹冷冷地说:“你是狗屁,你会做买卖!”
水蛇腰一见静禹也骂他,回身窜过来,就要打静禹。静禹一下子躲开,抬腿踹了对方一脚,有大家拉着,谁也没打着谁。
静安走过来,连忙说:“老弟,打啥架啊?”
静禹说:“我刚才卖了一挂‘大地红’,他说我卖得便宜,不干了,非让我把价格提起来。我就不提,我就爱贱卖,他咋管得那么宽呢?”
静安从来没想到,静禹还挺能叫阵的呢。
她拉了一下静禹的衣袖:“老弟,别嘚瑟了,你将来是要考大学的,别跟这些贩夫走卒一般见识,赶紧上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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